曾錦繡也不敢怠慢,這畢竟是寧佩兒的爸爸,勉強擠出個笑容躬身問好。

“其實,今天叫錦繡你過來,是有件事要和你確認一下。”

“可以的,寧先生您說。”曾錦繡依舊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寧宏明猶豫了一下,眼神現是掃了一眼秦歡和林義。但很快又落到了曾錦繡的臉上,本來可能是想讓他們二人迴避的,但想想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也就沒什麼必要在隱藏。

“這樣問可能不太禮貌,但請你如實回答我,你的媽媽,是不是叫曾舒華?”

這個問題,讓林義和曾錦繡同時震驚的抬起頭看向寧宏明。林義心好似被什麼緊緊的捏住,他的拳頭下意識的攥緊。

自從被送到福利院,他已經很多年都未曾聽到過這個名字。媽媽...這個詞,在他的心裡已經無比的陌生。

同樣震驚的,還有寧佩兒。她眼神難以置信的盯著自己的爸爸,好似在詢問,“這不會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吧?”

“是的,我的媽媽叫曾舒華。”曾錦繡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那你是否知道,你的爸爸,叫什麼?”

錦繡姐居然是隨她媽媽姓氏,寧佩兒在一旁終於忍不住滿臉震驚的對寧宏明問道:“爸爸,您不會是...”

呃...寧宏明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是什麼表情?可下一秒,他秒懂了女兒的心思,老臉刷的紅了起來,又好氣又覺得尷尬,蘊怒的對寧佩兒呵斥道:“滾蛋!想什麼呢你!”

爸爸叫什麼?

曾錦繡和林義迷茫的表情如出一轍。是啊,爸爸這個詞對於他們倆來說更加的陌生。當年他們都還很小,而且爸爸經常不在他們身邊,陪伴很少,也便覺得陌生。

況且,已經二十幾年的事情了,雖然不會忘記,但會很模糊。

“我的爸爸叫江耀祖,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曾錦繡面無表情的說道,對此似乎很不介意。

寧宏明站起身,目光緊緊的盯著曾錦繡,仔仔細細打量了好久,才輕聲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悲傷,卻發自內心。

眼前的這個女孩,確實與自己多年的好友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

“對不起,這麼多年,你活的肯定很辛苦吧?”

莫名其妙的問候,讓曾錦繡更加茫然,她搖了搖頭,隨口回道:“習慣了。”

傷感的寧宏明這才說道:“其實,我和你爸爸,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當年回國以後,秘密與我見過一次。交給了我一樣東西,然後就銷聲匿跡了。又過了幾年,他悄悄聯絡我,說已經結婚了,妻子名叫曾舒華。”

林義和曾錦繡都是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寧宏明。這個人,居然和江耀祖是好朋友! 但林義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既然是好朋友,當年爸爸回來為什麼是秘密的會面,然後又銷聲匿跡?

他這才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當年爸爸和媽媽結婚,有了姐姐和他以後,為什麼他們始終都是跟隨母親的姓氏。而且,小時候似乎也有很多模糊的記憶,爸爸那時候是非常疼愛自己和姐姐的,只不過一家人聚少離多。

在後來有記憶以後,父親似乎一直是很隱秘的和家裡聯絡。再後來,得知的就是父親的死訊,母親甚至連去祭拜都未曾有過。

這也就致使他和姐姐只有對父親模糊的記憶,反而更多的是哪位媽媽改嫁以後的‘金爸爸’。

那個叫江耀祖的爸爸,當年到底是做什麼?

“他結婚以後的幾年裡,我們也有過幾次書信上來的來往,他說自己有一兒一女,大女兒叫曾錦繡,還有個兒子,叫曾錦程。因為某些原因,你們跟隨母親的姓氏,而他想見你們都非常的困難。”

曾錦繡冷著臉,默默的聽著寧宏明的敘述,在聽到曾錦程這個名字時,她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甚至雙手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說到此處,寧宏明傷心的低下頭,“他給我的最後一封信裡說,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讓我不要給他回信,就當從來都不認識他,而且還告訴我,不要以任何方式和渠道尋找你們母女三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揹負著什麼樣的要命事情,也曾多次詢問過他,可他始終都不曾告訴我。”

整個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在沉默的聽著寧宏明的敘述。寧佩兒和秦歡兩個女孩,已經臉色蒼白。眼神都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曾錦繡。

“我們第一次秘密會面的時候,他交給我一樣東西。讓我妥善儲存,時刻都不要離身。說那件東西關乎著他的性命,甚至很多人的性命。作為他最好的朋友,他能將性命交到我的手上,我自然會遵守約定,時刻都未曾讓那東西離開過我。”

“就是你用來交換佩兒性命的東西?”林義突兀的開口。

寧宏明點了點頭,“時隔多年,其實我早就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帶著那個項鍊,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直到佩兒被人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