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烈火驚擾後的胡夏戰馬此刻也是恐慌的四處亂竄,馬上的騎兵也急著跳下戰馬在地上打滾試圖滅火,本來整齊的一眾騎兵立刻亂了陣勢,留赫連勃勃一個人在前方陰沉的看著這片火海。

“跟我衝!”

赫連勃勃重新揚起馬鞭附身向劉義真衝去。

後方的騎兵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管發生何事,都要把劉義真殺死!

見赫連勃勃一人一騎的衝來,範道基抄起一柄陌刀就迎了上去。

他那身能與猛獸並肩的蠻力並沒有因為長年未曾作戰而消退,反而是更加純厚了幾分。

陌刀那恐怖的刀身配合範道基的力量,僅僅是矗立在那裡便讓赫連勃勃心中一跳。

眼看距離範道基越來越近,赫連勃勃的不安更加強烈,在距離範道基只有十丈的時候,他本能的向著旁邊縱身一躍,接連翻滾數圈後才停了下來。

停住身體的赫連勃勃顧不得身上的挫傷,趕忙將頭一昂,卻看見了令自己終生難忘的場面。

還在衝鋒的戰馬並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拋棄了他,只能是迎著陌刀直挺挺的撞去。

一聲清脆的響聲後,巨大的馬頭被鋒利的刀刃狠狠切開,刀刃直到後腹才算停下。

鮮血噴出,皮肉滑落,露出那顆還在不甘的心臟,在眾人面前一下一下頑強的跳動。

赫連勃勃眼中終於是露出絲絲恐懼,如果當時自己還在馬上的話,那隻會有一個後果——

人馬俱碎!

這一刀似乎是斬碎了赫連勃勃心中的某樣東西,就連劉義真都彷彿真的聽到了一聲破裂的脆響。

劉義真望著跌落在一旁的赫連勃勃,慢慢和他解釋:“和單于介紹一下,這才是朕用來對抗單于騎兵的利器,而非具裝騎兵。”

“只是可惜朕還沒有一睹龍雀營的風姿它就已經化為了塵土,只好將這份大禮送給拓跋燾那個小混蛋了。”

“對了,單于組建具裝騎兵應該廢了很大力氣吧?不然漢中或者隴右的大軍還會多個幾千匹戰馬,真是可惜了。”

赫連勃勃腦子轉的也很快,瞬間想到了給自己透露這個訊息的赫連氏。

“呵,漢人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赫連勃勃並無太多的憤怒,或者說,讓他憤怒的事情太多,已經犯不著在為一個女子動氣。

“並非你的女兒背叛了你,只是當時的形勢已經由不得她。”

劉義真拔出腰間的寶劍將劍尖指向赫連勃勃:“正如你我之間的鬥爭,從來都不是私仇,所以也犯不著牽扯到家人。”

赫連勃勃此刻也爬了起來並抽出大夏龍雀和劉義真遙遙相對。

聽到劉義真的話後他也笑了起來,只不過因為之前翻落馬下讓臟器受了不輕的傷,有些許的血液湧上來沾溼了他的牙齒,讓赫連勃勃此時的面貌分外可憎。

“確實,這根本不是私仇。”

“你我之間,宋夏之間,漢胡之間,哪有那麼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說的明白些,就是我們活不下去,便要去和你們漢人搶食。”

“同樣,你們漢人活不下去,便要去和南方的蠻夷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