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朝廷的命令,柳元景和宗愨只得繼續西進。

河西四郡,武威、張掖、酒泉、敦煌,每到一地,就有相當多的漢人大族簞食壺漿以迎王師,順帶的,北涼君臣也只能是一路逃亡。

直到最後的敦煌。

河西走廊雖長,但是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所以,他們選擇了……投降!

沮渠牧健面如死灰的從敦煌城內赤裸著上身獻上北涼王印,不甘心的詢問道:“還請將軍教我那日在姑臧的時候宋軍究竟用的是什麼?莫不是真的有神明相助?”

“呵。”

柳元景的眼神充斥著憐憫:“這世上哪有什麼神?”

“不過是一種憑藉人力造成的武器罷了,和弓箭、刀刃一樣,並無神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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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牧健得到答案後眼睛突然明亮起來:“我能看看嗎?”

“可以,你要學都可以。”

柳元景指了指旁邊的馬車:“但還請國主到了長安再說。”

沮渠牧健看著只有寥寥幾輛的馬車有些疑惑:“怎麼?難道將軍不回去?”

“不回了。”

柳元景興奮的舔著有些乾裂的嘴唇:“西方還有西域,西域之西還有我那兄弟安頡的故國安息國,風景極好!”

沮渠牧健微微一愣,之後就是羞愧的低下頭,向柳元景等人行禮:“大宋之氣魄,當真雄武。”

“我國內還有一些西域的情報,若將軍需要,那便都贈予將軍了。”

“多謝。”

“不必,祝將軍旗開得勝,再開西域,成昔日強漢之功。”

沮渠牧健此刻對於長安的嚮往已經快要溢位來,只想儘快去那邊看看。

至於柳元景、宗愨則是留在了敦煌,繼續研究前往西域的征程。

其實西域和中原的交流異常平凡。

因為就是前秦時期,苻堅就派遣麾下大將呂光,也就是後來的後涼太祖討伐過西域。

呂光帶著麾下步騎兵七萬有餘兵進西域時,西域最強橫的勢力便是龜茲。

龜茲當時在西域橫行霸道,這引得其他國家的不滿。其中車師前國、鄯善國兩國國主更是親自來到長安,請求前秦討伐西域,並且甘願當前秦的帶路黨,引呂光大軍進入焉耆國,和龜茲國對峙。

而龜茲國也確實強橫,在合縱連橫下組建了一支號稱七十萬的軍隊來和呂光一決生死。

最後自然是龜茲死,呂光生,讓前秦掌握了西域。

後來隨著呂光大軍的撤走,西域也就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據現在宋軍掌握到的情報,如今西域最為強橫的勢力不是龜茲或者焉耆國,而是一個漢人勢力——

伊吾西涼。

也就是後世的高昌國。

這是由西涼王室後裔李寶建立的政權。因為西涼是被北涼滅亡的,所以伊吾西涼自建立初便與北涼有著血海深仇,這麼些年來操練兵力、發展農業,早就讓伊吾西涼臣了西域一霸,吊打周圍一切國家。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李寶。”

宗愨的提議讓柳元景頻頻點頭。

於是他們就派使者帶上信件,隻身前往了伊吾西涼麵見國主李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