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功,是大宋立國一十二年以來,為驅除索虜,恢復中華而犧牲的萬千將士之功!”

“此功,是五胡亂華一百二十六年以來,為平定亂世,天下大同而犧牲的萬千英傑之功!”

“此功,更是諸夏傳承千百年以來,為開疆拓土、傳承文明而犧牲的萬千百姓之功!”

“此功,朕與諸君共代天下於此——封狼居胥!”

“為天下賀!”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一眾將士挺直身板,面向劉義真與狼居胥山齊齊振臂高呼:“為天下賀!”

此聲,響徹天地!???..coM

恰逢此時,冬日的陰雲被一把劈開,露出正從東方升起的那一輪大日。

金光照耀,寒冷頓時無影無蹤,整個狼居胥山下只有那歡歌笑語之聲。

大宰牲畜,整個鮮卑部落的牛羊成了大宋將士上下的慶功酒,一杯清酒也被王鎮惡端上奉在剛剛祭拜完天地的劉義真手裡。

君臣二人來到祭臺之下,望著旁邊供奉的太祖、孝宗牌位,王鎮惡帶著幾分醉意指著頭頂上的藍天:“陛下方才真是祭天邪?”

又指了指狼居胥山:“陛下方才真是祭山邪?”

最後又指了指劉裕的牌位:“陛下方才真是祭祖邪?”

劉義真面帶微笑:“都是,但也都不是。”

“天地養育人物,自然應當祭拜。”

“祖宗篳路藍縷,自當也應當祭拜。”

“至於朕真正想祭拜的……莫非王司馬不知道?”

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王鎮惡眯起眼睛,似乎是想起來無數年前發生的一些往事。

王鎮惡也是笑起來:“桂陽公昔日的三十萬石糧草還沒還我呢?”

“什麼糧草?有嗎?”

王鎮惡表情異常精彩,在憋的發堵後又和劉義真對視一眼,兩人不由都開始瘋狂大笑。

笑罷,王鎮惡問道:“陛下之後還要在這漠北待嗎?”

“嗯。”

劉義真望向西北,眼神有些憧憬:“朕想去看看瀚海。”

“封狼居胥、飲馬瀚海……”

王鎮惡也起身和劉義真一同看向北方:“陛下莫非還想燕然勒石不成?”

“正有此意,反正燕然山離這裡也不遠。”

王鎮惡搖搖頭:“陛下當真是不給後人留半點活路啊。”

要是劉義真真的一次能包攬全部武功,那後代莫說帝王,便是有幾個將軍能達成此番大業?

所以王鎮惡才說,劉義真這是不給後世子孫留半點可以超越的空間。

劉義真卻不以為然:“前人放在史書上就是為了給後代超越的。”

“昔日禹定九州之時,可知北方有瀚海?西方有河西?”

“還不是後來之人一步步摸索,逐漸探尋出來的?”

“瀚海之北,大漠之西,滄海之東,日照之南。”

“朕,對他們可仁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