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縣。

“宋軍已經到了遼東?”

自宋軍海船北上後,拓跋燾就開始無比糟心,甚至比之前拓跋健兵敗身亡還要糟心。

右北平、遼西、遼東中豐厚的積蓄便是拓跋燾有信心和劉義真對耗下去的資本。

要是繼續被宋軍破壞,那拓跋燾自己都會動搖和宋軍作戰的決心。

就在拓跋燾想派奚斤前往遼東的時候,卻有斥候氣喘吁吁的跑入他的大營。

“陛下!不好了!平城!”

來人正是平城的魏軍士卒。

大致在兩天前,平城北面出現了宋軍騎兵的身影。

在平城的守將顯然沒想到沈田子居然能摸到後方,當即嚇的魂不守舍,立刻向前線的長孫嵩和王慧龍發去求援信。同時也向正在河北作戰的拓跋燾發去訊息。

拓跋燾在聽到平城附近出現敵軍後也是氣血上頭糊住了眼睛,讓他身形有些趔趄。

“宋軍怎麼會出現在平城?宋軍怎麼可能出現在平城?”

拓跋燾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至於這怒火到底是真的生氣還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惶恐,那就只有拓跋燾自己知道了。

北魏其他將領顯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拓跋燾的黴頭。

唯有老資歷的奚斤站了出來,一臉嚴肅的向拓跋燾請命:“陛下應儘快趕回平城,末將可以留下斷後!”

保不住了!

這幽燕之地,還有更東面的遼地,保不住了!

現在平城遇襲,拓跋燾必須保證解平城之圍。

不然,整個鮮卑一族都將徹底被趕到草原上,重新回到那茹毛飲血的遊牧時代。

奚斤作為鮮卑貴族,自然不能坐視鮮卑陷入如此地步,便主動請纓給拓跋燾斷後,一個人應付劉義真的主力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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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奚斤這略帶悲情的請命下,拓跋燾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其他人可以慌,但他不能慌!

因為他是北魏的皇帝,鮮卑的王!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是他父親拓跋嗣交給他的道理!

拓跋燾重新落座,臉上不復剛才的焦慮:“慌什麼?”

“平城有丞相坐鎮,長孫嵩將軍距離平城也並不遠,三日就能趕到。”

“怎麼?難道諸君覺得以丞相之能,無法阻擋宋軍三日?”

即便大家知道拓跋燾此言多半是安慰,但空氣中那焦灼的氣息確實減弱了幾分。

“我們最要緊的還是擊敗眼前的宋軍主力,全據河北,遷都鄴城。如此,自然不用擔心隨時會受到宋軍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