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蔚從郭逸家中出來後來到鄴城城門處。

此時守護在這裡計程車卒並不是劉宋的郡兵,而是一排排身穿皮甲的世傢俬兵。

有幾員身穿明光甲,將領打扮的年輕人看到崔蔚過來後快速來到他身邊。

“堂哥,鄴城的幾個城門都已經控制住了。”

“周圍的幾個縣城也都願意投降!”

“現在只有館陶縣令還在抵抗,而且態度十分強硬!”

館陶?

崔蔚皺起眉頭。

“館陶是魏郡東面的門戶!西面的幾個縣不要緊,但這館陶卻是必須要握在手中的!”

其餘人也是點頭表示贊同。

他們知道此刻已經是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只有把事情做絕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調三千甲士隨我去館陶!”

崔蔚倒是不擔心北方的朱超石和沈慶之這麼快就能反應過來平亂。因為他起事的時機把握的很好,正是拓跋燾正式進攻河北的時候。

這個時候要是朱超石和沈慶之敢調頭回來,勢必會腹背受敵,遭到重創。

他擔憂的還是在河間國就藩的河間王劉義隆。

河北世家這段日子之所以老老實實的,和劉義隆脫不開關係。

別看劉義隆平時都窩在封國據說天天忙著造人,打算做劉宋朝的“中山靖王”,但只有接觸過劉義隆的人才明白這位諸侯王絕對不簡單。

甚至有傳言當年劉義真在北上收拾宋軍的爛攤子時,曾暗中立下詔書讓劉義隆接替皇位。

別管這是不是空穴來風,至少崔蔚在河北的這段日子裡能明顯感受到劉義隆帶來的壓力。

眼下,崔蔚能做的,便是在劉義隆做出反應前儘可能在魏郡站穩根腳,抵禦可能到來的劉義隆。

策馬狂奔

崔蔚在路上也詢問起了那名館陶縣令的情報。

“此人並不是漢人。”

僅這一條便讓崔蔚驚異不已。

別說在河北,便是把目光放寬到整個劉宋,不是漢人出身的縣令都屈指可數,不曾想眼下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位。

“那人喚作劉端,是匈奴鐵弗部族人。”

鐵弗部?

崔蔚的神色更加怪異:“可是劉衛辰那一支的族人?”

“正是。”

“這就怪了。”

劉衛辰,也就是赫連勃勃的父親。

這樣的人,不說該不該當劉宋的官,就算是當了,怎麼看也該是個定時炸彈,誰能想到現在居然成了最後還在堅持的人?

“你們確定沒搞錯?”

不是崔蔚懷疑自己手下,而是這事屬實有點匪夷所思。

胡夏可剛剛被劉義真給滅了,別說鐵弗部了,就是匈奴都基本是名存實亡了,這個劉端居然還死心塌地的在為劉宋賣命?

“確定沒搞錯。”

有一個聽聞過劉端事蹟的人還將自己知道的事都告知了崔蔚。

“據說此人雖然是匈奴出身,卻酷愛儒家經典,在當地也算有些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