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調動士卒,在哪朝哪代都是死罪。

更別說古弼之前可是在駐守平城,他麾下計程車卒那可都相當於拱衛京城的禁軍!

私自調動禁軍……

哪怕北魏目前的封建化還沒有完成,保留著大量的遊牧習俗,這點也屬實有些過了。

“古弼心也是真的大,他就不怕崔浩派人來奪了他的兵權把他拿下?”

安頡對古弼的膽大包天顯然有些無語,同時對古弼現在的處境也是產生了幾分擔憂。

“我倒不這麼覺得。”

裴方明想了一個下午,對古弼私自來到雁門一事顯然看的更加透徹。

“古弼其實對崔浩本來就十分不滿,他要是繼續待在平城,那才是真的毫無招架之力。”

“現在不同,古弼鎮守平城的屏障雁門關,佔據險要。這看似作死的舉動其實是一步妙棋!”

“妙棋?”

“沒錯。”

裴方明捋著自己的鬍鬚,神情不復之前的輕鬆。

“以前古弼留在平城,處處都要受到崔浩的節制。如今來到雁門其實反倒是有了談判的籌碼!”

“崔浩若是真的來捉拿古弼,古弼完全就可以攜關投降。我軍一旦突破雁門關逼**城,他崔浩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無力迴天。”

“古弼應該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雁門一受到攻擊就帶兵前來。”

“甚至我懷疑,這壓根就是古弼早早謀劃好的!”

安頡是真的震驚了。

怎麼看都是古弼被崔浩給逼的離開了平城,現在裴方明居然說古弼是早有預謀。

“安將軍,你之前說古弼以前被拓跋嗣賜名為“古筆”?”

“正是。”

“那你可記得拓跋嗣為何賜名給古弼?”

安頡回道:“自然是因為其敏捷正直……敏捷?”

此處的敏捷自然不是指古弼身手敏捷,而是指古弼的思緒敏捷!

“沒錯。”

裴方明點頭:“特別是之後又給將“古筆”改為“古弼”,這是因為連拓跋嗣都認為古弼有著匡扶天下的才能!”

“天子曾說過,拓跋嗣雖是胡人,但也算得上是一個明君,有識人之能。古弼能得到他的認可,怎麼可能是個容易怒氣上頭的莽夫?”

古弼雖然是武將,但其年輕時可是憑藉文臣的身份混到北魏的高層!

這樣的人要是被其他人認為是蠢蛋,那隻能說古弼隱藏的未免有些太好了!

安頡被裴方明的大膽分析再次給震驚。

但細細想來,卻又細思極恐。

“怪不得尖頭叔叔雖然不肯投降,但也沒把話說死。”

“現在看來,他很可能就是在等崔浩的反應!”

雁門關如今在古弼眼中早已不是宋魏兩國爭鋒的據點,而是他拿來要挾崔浩的重要砝碼!

“沒錯,所以能讓古弼投降的關鍵根本不是我們,而是崔浩!”

安頡的眼神也是逐漸亮了起來:“古弼曾受拓跋嗣大恩,想讓他輕易背叛拓跋家顯然有些困難,但中間要是插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