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國都,平城。

“劉義真到底在做什麼?”

是的。

要是說這世上有誰最關心劉義真,拓跋燾自己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現在拓跋燾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便是詢問自己身邊的內官宗愛:“劉義真可有什麼訊息?”

直到得到具體的情報,拓跋燾才會去洗漱、吃飯,乃至繼續和被窩裡的妃子溫存一會……

所以如今他對劉宋國內發生的事不說了如指掌,但若真有什麼大事是絕對瞞不住他的。

“河套。”

“東海。”

“哼!”

拓跋燾之所以這麼敏感,也不能全怪他。

實在是這幾個地方對於北魏的威脅都太大。

平城和劉宋的晉陽雖然離得近,但好歹有雁門關這座修繕完成的雄關將兩國隔絕開來。

但如今河套落到劉宋手中,宋軍隨時可以兵出雲中,直接捅向北魏國都。

要不是如今劉宋的騎兵還未組建完成,拓跋燾猜測劉義真早就想這麼幹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河套的事拓跋燾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呢,如今劉宋在東海的佈置也讓拓跋燾開始發毛。

因為丟失了河北,如今北魏的主要產糧地便是東面的遼西一帶。

那裡毗鄰大海,難保劉宋未來不會從海上進攻。

北魏在陸上的戰力足夠和劉宋掰掰手腕,但是海上……

除了幾艘能在近海晃悠的漁船,拓跋燾自己都不知道還有啥能開到海上去。

“去請相父前來議事。”

隨著劉宋滅夏,崔浩已經成了拓跋燾唯一的救命稻草,每日與崔浩議事和問劉義真的近況都成了拓跋燾每天的慣例。

“陛下。”

崔浩與幾年前相比,鬢間多了不少白髮。

而且雖然北魏答應了劉宋要自去帝號,但在國內崔浩仍然以“陛下”稱呼拓跋燾,似乎這樣便能為拓跋燾添上幾分正統似的。

“相父免禮。”

拓跋燾近些年來權柄越重,氣勢越壘,但他對崔浩的態度始終未曾變過。

“相父,從劉宋傳來的訊息。劉義真在東海開設東海都督府,並且還將謝晦派去了東海,此事相父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