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靈運帶來兩個客人,顏延之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兩個朝廷大員,趕忙是起身向二人行禮。

“不必多禮。”

何承天學識通古博今,自帶“文人”光環,很快就又和顏延之聊上,三人在這不大的柴房中居然是聊的有些忘我。

這就苦了到彥之。

到彥之身為高階武將,雖出身貧寒,但文化素養可不差。

不過要是和麵前這三個“劉宋頂級文人”相比,他肚中的那點墨水就有些不夠看了。

待的煩悶,又插不上話,到彥之便一個人走出驛站散步,消散些海上帶來的孤寂。

泥土、綠葉、鮮花……

這些再平常不過的東西卻讓剛從海上歸來的到彥之有些沉迷。

當然,還有那前廳傳來的讀書聲。

……

……

讀書聲呢?

到彥之帶著疑惑來到前廳,卻見剛才還人滿為患的房間內此刻已經空無一人。

“哐當。”

正奇怪的到彥之被一聲響動吸引,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剛才帶領眾多孩童讀書認字的那名少年。

少年此時手拿一塊浸溼的抹布,正從一個低矮的臺案下鑽出,難怪剛才到彥之第一眼並沒有尋到他的蹤跡。

“你叫什麼名字?”

“戴法興。”

戴法興向到彥之做了長揖後才問道:“您是謝師的客人嗎?”

“算是。”

不過到彥之很快就加了句:“我是來見巢尚之的。”

“原來是見巢師。”

戴法興露出恍然的神色,一副“謝靈運的朋友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模樣。

“巢師去了縣令府上,要晚些回來。”

“原來如此。”

到彥之也不知為何,他能從眼前這個叫戴法興的少年身上聞到一種和自己相似的味道。

奇怪,但並不引人厭惡。

將疑惑壓在心底,到彥之詢問起剛才的孩童來。

“他們在這個時候會去城外的一些作坊幹活,用以換取自己生活的糧食。”

到彥之皺起眉頭:“那麼小的孩子就去作坊?”

戴法興聽後居然是有些強硬的回道:“不知貴人小時候在做什麼?”

到彥之有些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