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田子已經是露出痛苦面具,顯然是沒想到自己在不經意間將劉宋軍中三大旗幟都給得罪了。

“沒事,不遭人妒是庸才。”

之後劉義真拉過沈田子對其耳語一番:“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末將馬上去辦!”

等沈田子屁顛屁顛的離去,劉義真才跟著叱幹阿利進入這座胡夏的國都。

統萬城的繁華劉義真是見識過的,即便經歷了前不久的戰火,這座城市已經雄偉壯麗,儼然是一座塞上明珠。

但很可惜,劉義真不會讓這麼一座異族修建的城池就這麼矗立在這裡。

正如建康的烏衣巷一樣,有的東西,它代表的意義遠非一條街、一座城那麼簡單,要去消滅它所象徵的精神,最好的方法便是消滅其本身。

叱幹阿利顯然也很清楚這座他親自監督修建的城池,在陪劉義真各處參觀時還露出不捨的神情。

“別看了,這不都是你強迫那些漢人工匠修築的,這寸寸白土裡都留著獻血,毀掉它讓它重新化為塵土算是對你和赫連勃勃的贖罪。”

劉義真等人從城門口一直來到胡夏王宮面前,一路上的百姓都帶著恐懼的眼神透過門縫在打量一行人,顯然是在透過宋軍的行為來衡量自己的命運。

這時有沈田子麾下計程車卒來到劉義真身旁報告:“這匈奴王宮已被沈將軍清掃乾淨,胡夏王室都被沈將軍關押到一處小庭院,陛下要去……看看嗎?”

話說的很委婉,但劉義真聽出了這個士卒的意思——

“沈田子已經將這赫連勃勃積攢一輩子的寶物都拿走了,基本沒什麼油水可撈,陛下就看在我等攻破統萬城和俘虜赫連勃勃家室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吧。”

“沈田子這傢伙……”

劉義真笑罵一聲,卻也順了這些士卒的意,沒有進去查封王宮中的財寶。

正如當初劉裕麾下的王鎮惡再攻破長安後大肆搜刮後秦財富,這統萬城顯然也是被沈田子給“舔”的乾乾淨淨。

“還真是一點都不落給王鎮惡半分,這回去怕是和王鎮惡有的吹牛了。”

對於財物珍寶劉義真確實沒什麼興趣,除非是和“匈奴金冠”這樣有著強烈政治屬性的物品,其他的放在劉義真眼前都不帶瞧一眼的。

“陛下,那那些赫連勃勃的親眷該如何處置?”

有人來詢問劉義真的意見,顯然是想對身為失敗者的胡夏再狠狠的羞辱一番。

“沒必要……”

“將女子找適齡公卿之子嫁了,男子都遷往金城去交予傅弘之。”

既然佔據了隴右這塊寶地,且又派去了擅長養馬的傅弘之,那便是要在隴右圈般馬場了。

這些匈奴王族殺了也是殺了,還不如留著去發揮最後一點餘熱。

至於說會不會造反……

歷史上拓跋燾滅了胡夏後這些赫連勃勃的親屬連點浪花都沒有打起,在赫連勃勃個人的強勢下,他的親眷早早就把那點野心苗子給掐滅的根都不剩,換句玄學一點的話就是——匈奴出一個赫連勃勃已經是氣運極限了,沒能力再養出來第二個赫連勃勃帶匈奴翻盤。

在經歷了為時五天的“統萬城文物搶救計劃”後,這座城池也迎來了它終結的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