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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拉著徐湛之的手就往身旁的草屋走去,邊走邊說道:“走!朕今日要教你天文地理之道?”

天文地理?

這不算什麼新穎的名詞,但陶淵明知道天子口中說的“天文地理”和現在書上說的“天文地理”完全是兩碼事。

當即。

陶淵明也是扔下鋤頭朝劉義真的方向趕去,邊走還邊抱怨道:“天子到底有多少東西還沒有示人的?”

前方的劉義真耳朵一動,扭頭看向陶淵明,那凌厲的眼神讓陶淵明趕緊把頭一低,躲閃到一旁。M..coM

來到草屋,隨手取了些灶臺的碳灰劉義真便在地上畫起圖案來。

“這是什麼?”

雖然圖案抽象了些,但徐湛之還是一眼看出——

“是大河和長江。”

“正是。”

之後,劉義真又在兩河之間畫了些山脈,將一副山川社稷圖展現在眾人面前。

“湛之,你可知關東之地為何是一片沃野?相反,在關中,以及河東卻是山巒疊嶂?”

這種涉及到自然科學的問題對現在的徐湛之顯然有些深奧,劉義真也不急,而是輕輕向他解釋道——

“自古都有老話——水往低處走。你看這長江黃河,是不是都是從西往東奔騰?”

徐湛之點點頭,身後的陶淵明則是兩眼瞪的老大,絲毫不敢錯漏半個字。

“自古以來,不管是我諸夏先王還是夷蠻狄羌,都是依水而落。”

“其中,大河對於我諸夏來說,更是至關重要。”

接著,劉義真突然面露凝重。

“但大河桀驁難馴,在王景治河前,大河最北的出海口到過遼燕,最南出海口更是到過徐揚廣陵。大河每每改道,必然是生靈塗炭!”

劉義真說完,徐湛之稚嫩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蒼白。

“如今的大河,其實也不怎麼安分。”

接著,劉義真向他講述了先人們是如何過度開發河套以及黃土高原,以及大河是如何卷著成千上萬噸的泥沙滾滾而下的。

“長期以往,河道堆積大量泥沙,被說是通航,說不定那河水都會被抬高到陸地以上!真到了那時,河北、河南、青州一帶的百姓可有罪受了!”

徐湛之被這話嚇的小臉煞白,顯然是想不到若是大河不能通航了,那將會給山東帶來何等的災難。

陶淵明也被劉義真說的話驚的毛骨悚然,但到底歲數年長的他馬上安慰自己——哪有天子說的那麼嚴重?

這便是劉義真不將一些更宏大也更先進的知識放出來的原因。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上了年紀的人,只會根據自己的經驗來編制自己的眼睛,從而無法再像年輕時一樣清晰的望向這個世界。

即便這個世界或許是黑暗的,是荒謬的,但它依然需要能看到它的眼睛。

摸了摸徐湛之圓滾滾的腦袋,劉義真安慰道:“但好在,如今的大河還算平靜,它留給朕,也留給你們還算是寬裕的時間。”

若能保全大河的存亡,哪怕只有長江運力的二分之一,只要等到劉義真希望的那個時代來臨,整個華夏都將迎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改變的第一步,便是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