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斤帶大軍從鄴城移至涉縣,劉裕便命朱齡石看住對方,本部兵馬繼續朝著長子移動。

兩路宋軍一南一北朝著長子徐徐靠近,誰都沒有冒進,不給拓跋嗣突圍的機會。

事實上拓跋嗣也沒想著突圍。

甚至連加固城池的意思都沒有。

完全就是任君採擷的模樣。

這幅躺平的模樣讓宋軍將領都感到莫名其妙。

“莫非有詐?”

不怪宋軍將領這麼想。

大家跟著劉裕圍死的皇帝又不止拓跋嗣一個,那些皇帝哪怕再草包好歹也要垂死掙扎一下,何況拓跋嗣這樣還稱的上合格的雄主?

劉裕此時在自己大營中卻不以為然。

甚至還有些急躁。

“不管拓跋嗣作何打算,現在被困在長子已是事實!”

“上黨道路崎嶇,不適合騎兵作戰,兩邊的山體也不似河東那樣易於攀爬,在山頂上相設伏亦是天方夜譚。”

“現在我軍要做的就是攻破長子!擒拿拓跋嗣!”

眾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劉裕。

劉裕以往打仗,往往越到末期越謹慎。

“行百里者半九十。”

“莫學苻堅功虧一簣!”

“越佔優勢,越要小心。”

“……”

這都是劉裕以往最常告誡他麾下將領的話,但如今卻反其道行之,這十分不符合劉裕的性格。

好在謝晦出來打圓場。

“陛下的意思是拓跋嗣很有可能在擺疑兵之計,讓我等對其心懷忌憚。這樣反而給了索虜恢復的時間,不如趁著我軍新勝一鼓作氣徹底將困於上黨的這支索虜主力吃掉!”

眾將這才恍然大悟。

而劉裕也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謝晦一眼,隨即也跟著點頭。

“長子不同於安邑那般易守難攻。我軍需在十日之內徹底拿下長子,佔據上黨,再不給拓跋嗣半點機會!”

“喏!”

統一了思想,宋軍將領也不再猶豫,開始做最後的攻城準備。

宋軍將長子的北、西、南三門全部圍住,只把能逃亡河北的東門給城中的拓跋嗣留著,顯然是希望拓跋嗣能識趣一些,不要再拼死抵抗。

只是拓跋嗣對於宋軍的佈置完全沒有理會,就是一昧的讓士卒防守,面對每日巨大的傷亡也是視而不見。

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