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義真府邸周圍的百姓和士卒顯然也是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喚醒,紛紛加入了慶祝的行列,在雨中載歌載舞,好不快活。

“陛下!”

一直守在劉義真身邊的範道基本來也想加入這張狂歡,但當他看到劉義真身著薄衫出來的時候還是立即拿了柄竹傘護在劉義真頭頂。

輕輕撥開竹傘,劉義真眯著眼看向灰暗的天空,心中不詳的預感卻是越來越重。

“範將軍,確定陽平關真的安全嗎?”

範道基一聽就知道劉義真還在擔心赫連勃勃採用水攻,於是便苦口婆心的勸道:“陛下,除非赫連勃勃能將秦嶺削去,不然陽平關是不可能被漢水淹沒的!”

“不,不對……”

劉義真還是覺得奇怪。

“陽平關淹不到,定軍山更淹不到,赫連勃勃到底想幹什麼?”

範道基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和劉義真一起站在雨中思考。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將原本歡快慶祝的百姓都給趕回屋中,只剩下劉義真的身影和磅礴的大雨逐漸模湖貼合在一起。

“轟!”

又是幾道巨響,但這一次,不管是劉義真,還是範道基,亦或者都進入屋中休息的謝晦、垣護之等等都同時向遠方望去。

“不是雷聲!”

劉義真快步向外跑去,與此同時,一眾宋軍將官也都跑了出來。

“這響聲……莫不是塌方?”

漢水左右的山體雖然很牢靠,但也不能排除起在水量過大的情況下塌陷的可能。

《天阿降臨》

“不可能!”

垣護之是漢中人,他知道便是山體塌方,也不會是如此響動。

這個疑問片刻後就有了答桉。

“陛下!”

有士卒冒著大雨捨命前來和劉義真報信,只不過這士卒並不是陽平關方向的守軍,而是後方漢中的守軍。

“陛下!水位突然暴漲!很多碼頭都被沖壞了!”

“有沒有人員傷亡?”

“那倒沒有。”

只是碼頭沖壞,算不上什麼損失。

這漢水如此洶湧,連宋軍都無法在水道上作戰,何況是胡夏?

群臣都沉浸在“虛驚一場”的喜悅中時,劉義真驀然抬頭。

“定軍山!”

“什麼?”

劉義真突然抬腿向漢水邊跑去,待看到那根本無法行軍的漢水時不由面色一沉。

“定軍山!赫連勃勃水攻的目的一開始就是利用漢水斷了我們和定軍山的聯絡!”

“他不是要將漢水當成武器。”

“而是要將漢水當成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