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朱齡石一夜的鎮壓,建康的容貌顯得有些憔悴。

大部分惡賊在留下一地狼藉後便朝著城外逃去,這讓朱齡石身邊的參軍著急的進言:“將軍!這些人逃到四周必然後患無窮!還請將軍派兵追擊!”

朱齡石還沒回話,就有幕僚提出反對意見:“不可!將軍不能離開建康……”

“什麼時候有你插嘴的份?”

參軍瞪了一眼幕僚,讓後者不滿的閉上嘴巴。

因為這名參軍不僅僅官制比他高,還喚作朱邵。

其中他的朱,是吳郡朱氏的朱。

雖然和朱齡石出身彭城朱氏不是一回事,但總歸是有些血脈聯絡。為此,大家都敬讓朱邵幾分。

“也對。”

朱齡石似乎很贊同朱邵的話。

“建康已平,若是讓這些人逃到附近,會讓本就人心惶惶的百姓變得更加擔憂。

“所屬校尉各自率領一千人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追擊!”

“至於剩下的人……”

朱齡石淡淡瞥了一眼朱邵:“先跟我回石頭城。”

“喏!”

其他人雖然不甘,但既然朱齡石下令,還是帶著兵馬出城。

朱齡石帶著剩下的一千餘人也朝這石頭城方向離去。

只是剛剛出城,朱齡石就下令駐軍。

他從馬背上跳下,一個人轉過身看著留下創傷的金陵城,久久不語。

“將軍?”

朱邵額頭上沁出一層汗珠,卻還是壯著膽子來到朱齡石身邊。

“為何不繼續趕往石頭城?將士們經過一夜廝殺,早就精疲力盡,不如早早回去休息!”

朱齡石沒有回話。

良久。

他突兀的問起朱邵一句話:“你跟我多久了?”

朱邵心中暗自“咯噔”一下。

“回將軍,末將是從義熙十年,將軍伐蜀時跟隨將軍的。如今已有十年。”

“十年啊……”

朱齡石感慨了一聲。

“十年了,便是一塊石頭都能捂熱了,卻捂不熱人心。”

朱邵心中警鈴大作,已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當年我只是太祖皇帝麾下一名小小的寧遠將軍,在軍中資歷尚淺。當時太祖皇帝派我伐蜀,還惹了不少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