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徐羨之參見陛下,陛下恭安!”

“朕恭安。”

劉義真今天沒有穿平日的朝服,而是罕見的穿上一身便服接見徐羨之。

“想必徐尚書已經得知了訊息。”

“陛下要御駕親征?”

“……”

沉默。

徐羨之又說出兩字:“遷都。”

“嗯。”

“此事事關重大,連朕都不敢現在就昭告天下。”

“在將中樞完全移到北方前,朕需要一個能鎮的住建康的人。”

劉義真眯起眼睛。

“朱齡石,還不夠。我那弟弟廬江王也不夠。”

“普天之下,只有卿, 有這個威望啊!”

徐羨之將頭往下低垂幾分:“臣不敢。”

捧殺!

絕對意義上的捧殺!

徐羨之在天子心中的地位越高,也就意味著對他的忌憚越重!

天子溫和的讓徐羨之抬起頭:“徐尚書不必如此,此乃朕肺腑之言。”

“所以朕才希望徐尚書能留在這建康城中為朕站好這班崗,那朕也就能放心了。”

是這樣嗎?

徐羨之能讀出天子的話。

朕很忌憚你。

但朕需要你。

做完這一票,朕保你功成身退。

這是天子在用徐羨之的晚年與其後代來和徐羨之做的一場交易。

遷都關中後,天子不會在容忍朝堂上有任何不屬於他的力量。

徐羨之、傅亮、王弘……

這些人都將落入到清洗的行列。

天子想要解決的, 不止是世家,還有這些劉裕朝的遺老。

他們或許對劉宋有大功, 但是逐漸掌控權柄的劉義真已經不在需要他們。

相比於冷血的將這些人處理掉, 劉義真更希望給他們留下些許的體面。

徐羨之面上出現難得的幾分苦澀。

還是到這一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