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說到有些口乾舌燥,拓跋嗣突然問道:“你為什麼要留下?”

“你若想走,誰都攔不下的。”

這是拓跋嗣最不能理解的一點。

他習慣了胡人的思維,在遇到這種事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所以在他看到劉義符留下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為了這個疑惑,他願意給劉義符一些時間。

劉義符自然也很樂意解答。

多一些時間總是好的。

“孤是父皇長子。”

“嗯?”

拓跋嗣古怪的看了眼劉義符。

這是什麼理由?

劉義符斜看他一眼:“孤聽說你當年登基時是你弟弟殺死了你父親,然後你又殺死了你弟弟才登基的?”

“當然!”

拓跋嗣沒有感到羞愧,反而十分驕傲。

在絕境中翻盤,這是對他實力的證明,也是震懾其他人最好的證據。

“皇位……是個好東西。”

劉義符自然也沒有嘲弄拓跋嗣,而是繼續傾訴著。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天下有誰能抵擋得了這八個字?”

“你不能,父皇不能,我那二弟也不能。”

“就連孤……”

自從跟著劉裕北伐,劉義符接觸到了部分權力的核心。

那是種令人銷魂蝕骨的快樂。

劉義符之前最大的快樂就是跟著一群身邊的好友每日笙歌妙舞,管絃悠揚,一直到那月落參橫的時候在天淵池的龍舟上醉夢星河。

可是現在劉義符卻發現身邊總會出現一群帶著“鉤子”的人。

他們將鉤子掛在劉義符身上,企圖將劉義符從風平浪靜的天淵池、秦淮河中拽回到有著滔天巨浪的長江大河中去。

事實上他們也成功了。

不然劉義符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而是早早跑到洛陽繼續去紙醉金迷。

他看向拓跋嗣,說出一個有些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