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攻城吧。”

晉陽的守將是北魏安遠將軍,北新縣侯、右光祿大夫安同。

此人祖籍安息, 粟特族, 屬於後世“昭武九姓“之一。

只不過他這一脈在中原生活已經兩百餘年,從外貌上看與漢人早已別無二致。

同時北魏太尉穆觀也在這晉陽城中,之前他與丘堆被王仲德阻擋與軹縣之外, 攪亂了拓跋嗣的計劃, 便被拓跋嗣貶黜到晉陽來守城。

此時二人正坐在一起共同商議大事。

他們已經得知了拓跋嗣身死的訊息,只是還不確定真偽,所以現在聚集在一起商議。

“陛下……可能真的駕崩了。”

拓跋嗣駕崩的訊息傳過很多次,但這一次,二人卻覺得是真的。

穆觀是鮮卑貴族,也是北魏駙馬,是和拓跋皇族關係最親近的人之一,當他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幾乎是快要昏厥。

他知道拓跋嗣一死,也就相當於北魏的天塌了。

安同不同於穆觀的悲嚎,而是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閉目沉思。

現在該怎麼辦?

是抵抗,還是……

“將軍!城外出現宋軍!”

一波未折一波又起。

穆觀站起來有些驚慌:“宋軍怎麼來的這麼快?壺關怎麼這麼快就被攻破了?”

安同也是皺起眉頭。

宋軍居然這麼快就出現在晉陽!

也就是說宋軍恐怕是在第一時間就將晉陽選為進攻方向。

“穆太尉莫慌,城內還有兩萬精兵和幾十萬石糧草,宋軍想輕易拿下晉陽也沒那麼容易。”

安同如此寬慰穆觀,穆觀才淡定了些。

“也對,晉陽是北方少有的易守難攻的大城。即便宋軍善於攻克城池,一時半會也難以拿下晉陽!”

安同勸穆觀放下心來,將守城一事交予自己,就讓他好生休息去。

可安同出了房間卻並未立刻趕往城牆,而是來到自家府邸。

庭院內有一個赤著上半身正苦練槍法的少年,少年槍出如龍,招招狠厲,假以往日必然是沙場上的一員宿將。

“父親!今日怎麼這麼清閒?”

少年正是安同的兒子安頡,見安同前來也頗有些驚喜。

安同苦笑:“怎會是清閒?現在明明是火燒眉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