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超石倒是性格謹慎,沒有和王仲德一起陷入這勝利的陷阱中。

“眼下雖然拓跋嗣伏誅,北魏卻還有幾萬主力屯於鄴城與懷縣。北方還有大量的北魏騎兵隨時可以躍馬南下。而且關中亦有赫連勃勃作亂, 眼下局勢依舊不容樂觀。”

王仲德一愣, 隨即笑罵道:“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

朱超石靦腆的回應道:“不敢,只是破敵心切罷了。”

而且在關中抵擋赫連勃勃的正是朱超石的親哥哥朱齡石。

雖然相信朱齡石的能力, 但朱超石還是希望可以快速結束河北的戰事去支援關中。

王仲德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 卻並未挑明。

是人都有私心,況且這種利於國事的私心,多些也好。

王仲德帶朱超石去檢視起壺關的地形,指著兩側的山川和他說到:“這裡北有百穀山,南有雙龍山、兩山夾峙,中間空斷,山形似壺,且以壺口為關,而得名壺關。”

“此地北魏早早就設下重兵,不可強攻,只能智取。”

王仲德早來一天便已經將壺關考察的明明白白,這裡往北就是晉陽,是護衛國都平城的重要屏障,北魏也不是白痴,早就在此屯兵靜候宋軍。

朱超石打量著這裡的地形,臉色也是變得難看起來。

他知道王仲德說的是事實。

壺關雖不像潼關、函谷關那麼出名,但論及易守難攻,壺關絕對不遜色於前面的那幾關。

要是強攻,白白損耗士卒性命是小事,就怕宋軍被這麼阻擋在壺關外會讓北魏起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更被說還有朱超石一直擔心的關中,所以他壓根不想拖延下去。

“王老將軍……可有破關良策?”

朱超石只得是抱著一線希望求助王仲德。

王仲德聽朱超石求助於他,心中有些好笑。

年輕人,終究還是沉不住氣。

“這破敵良策,還是要朱將軍來施展。”

我?

王仲德悄悄在朱超石耳邊說出計策,朱超石聽後則是兩眼泛光。

“如此,倒真有可能將關門給他詐開。”

之後連續幾天王仲德都帶著大型攻城器械朝著壺關狂轟亂炸,更讓人將拓跋嗣已死的訊息寫成信件射入壺關內,打擊地方計程車氣。

壺關守將此時也有些疑神疑鬼。

之前明明已經退去的宋軍居然重新攻了上來,而且是對著壺關發動瞭如潮水般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