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背後甚至還有穆觀的影子,畢竟失敗的重要原因還是穆觀指揮不利,這裡面未嘗沒有給自己脫罪的因素。

但看破又能怎麼樣?丘堆還能殺了穆觀拿他祭旗?

丘堆是鮮卑貴族不假,但穆觀不止是鮮卑貴族,還是當朝駙馬。

在以血統論地位的遊牧民族中,穆觀的地位甚至比丘堆還要高。

這讓丘堆有些無奈,只能是祈禱身在河東的拓跋嗣能多堅持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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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的撐不住了!”

在河東的北魏將士幾乎全部膽寒!

誰也沒想到劉裕會如此瘋狂!

連續幾天,每天都是堪稱慘烈的全面攻擊。

劉裕似乎變成了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就是拿宋軍士卒的生命在和北魏磨。

短短几天,北魏軍中便戰死四千人,受傷者過萬!

宋軍當然也不好過,在夜晚清點屍體的時候,拓跋嗣敢肯定宋軍的傷亡比之北魏只多不少。

問題是……

劉裕的人比拓跋嗣要多啊!

而且還多好幾倍!

再這麼下去,拼死最後一個鮮卑族人也不見得能取得勝利。

“劉裕啊劉裕!”

拓跋嗣都被劉裕的瘋狂給嚇住。

這種不要命的進攻好像宋軍才是被侵犯的那個,一個個悍不畏死,讓北魏騎兵都有種莫名的憋屈。

明明我才是被迫拿起武器反抗的那一個!

現在這麼搞得對面的意志比我還堅定?

這種困惑的情緒拓跋嗣也清楚是怎麼回事。

但他不能說。

說了,北魏政權的正統性就徹底沒了。

劉宋的正統性依次是前漢、後漢、曹魏、西晉、東晉、劉宋。

這也是為什麼劉裕沒有將國號恢復成“漢”的緣故。

如果劉裕恢復“漢”國號,那就是直接從東漢手中接過接力棒,不承認曹魏與兩晉的正統性。

而不承認這兩朝的正統性,就意味著不承認世家政權的存在。

那時候世家絕對會和劉宋魚死網破,整個世家階層都會和劉宋政權對著幹,這是原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