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河內郡來的北魏騎兵的多,多半是長孫嵩或者奚斤的部下。

但現在長孫嵩一支在河北圍堵傅弘之麾下的長寧鐵騎,這個時候應該是沒有能力將兵力派到河內的。

至於奚斤……

奚斤正被檀道濟死死看著,他不可能派人越過河內郡來給宋軍送人頭。

“如此看來,對方根本不是從河內郡來的。”

王仲德為了證實心中所想,還專門去檢視了一番那對北魏騎兵的情況。

“嗯,裝備缺失、面有菜色,就連戰馬的毛髮都顯得有些沒有光澤,看起來確實像從河北穿插河內的。”

只是……

王仲德看著那隊北魏騎兵有些好笑。

都是障眼法罷了。

王仲德可不似其他南方將領,他在年少時可一直在北方,對於胡人騎兵的德行再瞭解不過。

胡人騎兵根本不可能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就算再艱苦的戰場,也阻擋不了他們的暴虐。

如果真有騎兵脫離大部隊,他們也不會讓自己餓著。

最大的可能是直接去一個小村子裡進行劫掠,順便施展自己的獸行。

“小傢伙,還嫩了點。”

王仲德雖然不知道這才上黨郡的領兵將領是誰,但是看對方用出如此拙劣的計策,也是心中發笑。

事實上王仲德沒猜錯,穆觀和丘堆加起來也就比王仲德大個一兩歲,他們那點小心思在王仲德眼中確實有些幼稚。

“既然如此,何不來個將計就計?”

“來人!”

王仲德派幾路斥候向弘農的沈林子,河東的劉裕還有河內的檀道濟各自送了一封信件,最後則是讓人從洛陽給自己這邊運來部分肉食。

肉食向來緊俏,只不過既然是王仲德要用,在洛陽的軍需官自然不敢阻攔。

大批大批的肉食被送到軹縣的宋軍大營,這讓士卒都開始歡呼起來。

就連王仲德自己也是在大營內天天飲酒作樂,甚至乾脆組織起士卒摔跤。

“反正我等是在戰場後方,索虜是打不到這裡的!大家放心玩!”

這片歡快的氛圍也被那對俘獲的北魏騎兵看在眼裡。

他們看到宋軍居然如此放鬆,心中都是不由竊喜。

“呸!這幫南人居然在軍營中尋歡作樂,真是找死!”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趁著看守他們的宋軍士卒出去放鬆時,兩名北魏騎兵悄悄掙脫了束縛,離開宋軍軍營朝北而去。

這個訊息很快被送到王仲德面前,王仲德只是笑著將手中的“酒壺”放下。

裡面哪有什麼美酒?只有渾濁的井水罷了。

“這麼快就上鉤了,我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多讓手下士卒吃點肉。這麼難得的機會可不多。”

身邊跟著沾光的副將抿抿自己的嘴唇,顯然是在回味那股肉味。

“將軍,那剩下的北魏騎兵?”

“殺了便是,留著他們浪費糧食嗎?”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