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他勢在必得!

而在北方的拓跋嗣也從晉陽來到前線,進入了平陽大營。

拓跋嗣離開平城後身體變得越來越差,往往一個咳嗽就停不下來。

還好他平日裡就是一副肺癆鬼的樣子,北魏上下也沒太在意。

拓跋嗣此時也在軍帳中看著掛在眼前的輿圖。

但無論怎麼看,他都找不到能獲勝的希望。

劉裕,不光是在兵力上勝過他一籌。

而且劉裕從不冒進。

其實在他御駕親征的時候心中就有一分幻想。

萬一劉裕看著自己前來,說不定會想辦法先攻擊安邑,這樣的話拓跋嗣就能派北魏騎兵去偷襲一波宋軍。

可惜……

劉裕明明這麼強,卻謹慎的有些過分。

居然是先讓蒯恩駐紮好營地,壓根沒有急著攻打安邑的意思。

面對劉裕這個比他父親拓跋珪還要大幾歲的強敵,拓跋嗣有種埋怨對方以大欺小的感覺。

劉裕真正對標的應該是北魏開國皇帝拓跋珪,而不是他拓跋嗣。

這種情緒在拓跋嗣腦中停留了一會就飄散出去。

現在想這些沒有意義。

與其想這些,不如打好這北魏立國以來最艱難的一次戰爭。

拓跋嗣的目光在輿圖上掃蕩半天后突然發出一聲輕咦。

上黨郡治所長子。

“來人!”

拓跋嗣秘密吩咐一番後看向偌大的北方地區。

“這仗,也只能這麼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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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低沉的號角聲喚醒了河東這片諸夏先民耕耘過的土地。

從蒲阪的軍營中,一支支大軍從中踏出。

所有士卒身著玄黑皮甲,高舉【宋】字大旗迎接朝陽,沖天的煞氣讓鳥獸避散。

中軍大營,劉裕的一杆【劉】字帥旗在最顯眼的頂端飄蕩,而旗幟之下站著的自然是劉裕。

“出發!”

“進軍安邑!”

三軍齊發,前軍手持堅盾徐徐前進,左右有騎兵崩騰,拱衛兩邊。大軍中央一支支豎起的長戈上露著寒光,整個軍營宛若一隻長滿了尖刺的怪獸。

大軍從蒲阪前往安邑,中間遇到長孫嵩設定的塢堡,還沒來的及擺出架勢,守城的北魏將士要麼棄城而去,要麼乾脆大開城門向劉裕投降。

沒人想要在這裡抵抗劉裕,做一個“英雄”。

在大軍面前,本來無懈可擊的塢堡陣地儼然變成了宋軍的一個個據點,個別有想抵抗的,劉裕也只是分兵撲上去,最慢的也就用了一個時辰,就可以拿下塢堡。

強悍的宋軍每接近安邑一步,安邑城中計程車卒氣勢就弱幾分。

兩天後,劉裕解除了行軍途中的諸多釘子,終於是兵臨安邑城下。

而拓跋嗣,也在平陽開始行動。

兩名當世的皇者,終於是要在安邑進行這注定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