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

劉義真宴請眾位兄弟後,劉義符一個人回到自己的世子府內的小亭。

“溫酒。”

暖爐很快升起,時不時蹦出來的火星看得劉義符十分入神。

杯盞中的酒液在火焰的安撫下終於是有了溫度,熱騰騰的霧氣飄在空中卻又不知該往哪去。

“好香的酒。”

黑暗中一個矮胖的身影出現,一步步走到劉義符旁邊舉起溫好的酒一飲而盡。

“都辦好了嗎?”

“世子放心。”

張邵咋了咋嘴。

“世子,你可知道這一退可就是永遠。”

劉義符沒有回應,只是癱倒在椅子上看著天上的繁星。

“我這樣是不是很傻?”

張邵又拿過第二盞酒,這回他沒有喝,而是遞給劉義符。

劉義符接過酒杯輕輕搖晃,杯中倒映的繁星也開始模糊。

“我之前就觸犯過父王,他當時就曾下令把我調任荊州去。要不是你阻攔,我現在已經在荊州了。”

張邵笑問:“世子殿下是在責怪臣?”

“自然不是。”

“那時候我若離開,是對父王的不負責,畢竟二弟還沒有起勢。”

劉義符將杯盞放在口邊豪爽的仰起脖子,火辣的液體順著喉管衝入體內,讓劉義符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自從二弟回來,我就能察覺到他對我若有若無的敵意。”

“他隱藏的很好,但我這個當了他十幾年大哥的又怎麼會感受不到?”

“如果我不退,我們遲早會有一場爭鬥。”

劉義符似乎是在對張邵傾訴心腸,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只是車士不知道的是,父親怕是早就有立他為世子的心思。”

“我從小就厭惡政治,但我偏偏是長子。似乎所有人都在期望我接替父王的位置。”

“但只有我知道,我這種人如果繼承父親的王位,乃至父親更上一層,讓我去接替皇位……那對於我,對於天下來說就是災難。”

“如果劉穆之不死,我或許還能做個樂不思蜀的後主。劉穆之做我的相父……”

取過最後一杯酒,劉義符緩緩起身踱步來到小亭外。

“啦,啦啦啦,啦啦。”

劉義符自顧自的唱起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