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夜剛落座,聞聲眸色一沉。

杜方看出他的不悅,頓時嚇得垂頭,說話都不利索了,“王,王爺,屬下只是……”

卻見蕭凜夜忽然抬眼,眼神如萬年寒冰,杜方立馬閉了嘴,心裡叫苦。

以往遇到這種事,不都是他去調查嗎?

蕭凜夜端起桌上的茶杯,發現茶水已涼,又放下,“去換一壺新茶。”

杜方更不解了,忍著害怕,小心試探“王爺,您就不想知道,是誰要殺司承澤?”

誰知,杜方話音剛落,蕭凜夜手中的茶杯瞬間四分五裂。

“杜方,你今天的話很多啊——”

該死的,他什麼時候說過關心司承澤的死活了!

誰要殺司承澤,關他何事!

杜方頭一回見自家王爺如此大發雷霆的樣子,嚇得幾乎魂飛魄散,連忙求饒“屬下多嘴,請王爺恕罪!屬下這就去給王爺換一壺新茶!”

說完,杜方也來不及找抹布,直接用袖子,一把攬過桌上的碎瓷片和水漬,用衣襬兜住,之後端起茶壺,迅速逃離。

不多時,杜方捧著剛沏好的茶回來了,他在門外踟躕著,不敢再進去。

可要是茶涼了,王爺鐵定又要怪罪他,於是杜方只好硬著頭皮推開門。

見蕭凜夜的臉色沒有好轉,他縮了縮脖子,恭恭敬敬給蕭凜夜倒了一杯茶,然後退到牆邊。

蕭凜夜也不抬眼,優雅端起茶杯,吹了吹,輕抿一口。

杜方默默察言觀色,大腦迅速運轉。

王爺為什麼突然心情這麼差?又不讓他去調查……

突然,杜方想到了什麼,驚愕地瞪圓了眼。

方才看司承澤和世子頗為親近的樣子,莫非王爺是……吃醋了!

蕭凜夜胸中煩悶,喝了熱茶之後,更是加劇了煩悶感,他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起身邁到窗邊吹風。

他身體寒涼,向來是畏寒喜熱,可今日他竟覺得,那股火燒得慌,只想跳進涼水裡降降火。

微涼的風吹到他臉上,卻並沒能降火,蕭凜夜衣服上還殘留著司翎的香味,縈繞在他鼻尖,風都吹不散,而這股香味,又往他的怒火裡添了把柴。

蕭凜夜突然煩躁地撣起衣服,可這麼一撣,那香味竟愈發往他鼻子裡鑽。

意識到自己的異樣,他停下動作,冷笑一聲,卻是在笑自己。

可是,方才司承澤倒在他懷裡的感覺,偏又清晰起來,尤其司承澤的腰,纖細柔軟……

蕭凜夜猛然回頭,陰寒的黑眸直瞪向杜方。

確切地說,是杜方的腰。

這把杜方嚇得當即後退一步,撞到牆上,他戰戰兢兢地問“王,王爺,屬下真的知錯了……”

他忠心侍奉王爺多年,方才就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