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六王爺才是真正的閻王!

刑斌垂頭跪在地上,膝蓋處的刺痛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他堂堂戶部尚書之子,竟落得當眾給一個廢物下跪叫祖宗的窘境!

本想借此機會好好折磨那個廢物,卻輸了射箭,又丟了面子,現在還惹到了六王爺。

一想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笑話,他就恨不得將司承澤狠狠鞭打一頓,卻又不敢再在六王爺面前放肆!

幸好蕭凜夜很快就離開了。

刑斌急忙爬起來,膝蓋卻又傳來一陣刺痛,再次跌了回去。

“該死!你幹什麼吃的,還不快點扶我起來!”

刑斌衝一旁的侍衛怒吼,侍衛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七手八腳地將他扶回了營帳。

帳內。

侍衛很快拿來了熱手巾,刑斌坐在榻上,膝蓋上敷著熱手巾,臉色難看到極點。

第一天就出師不利,他心裡窩火,然而回想起今日的所見所聞,他越想越覺得奇怪。

“從未聽說六王爺與誰交好,以前但凡有想接近巴結六王爺的,都沒什麼好下場,但他為什麼會幫司承澤呢?難道……那個傳聞當真是真的?”

“少爺,這種事可說不好,您看啊,那廢物長得比女人都嬌,六王爺會看上他,也不是沒可能。”

刑斌在腦袋裡想象了一下蕭凜夜和司承澤在一起的畫面,頓時嫌棄地撇嘴,“哼,依我看,那人說什麼對女人有中毒反應,都不過是幌子,好男色才是真的!”

“少爺,隔牆有耳,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談論六王爺了,不然萬一傳到那位耳朵裡……”

刑斌將手裡的摺扇使勁砸向侍衛,“用你說?”

事實上,侍衛還真說中了。

他們的營帳外,一個一襲黑衣的人,正聽著裡面的對話。

司翎的臉隱在陰影中,那雙大眼睛裡卻閃著光。

聽到後面,她不禁撇了撇嘴。

蕭凜夜幫她?

呵,在外人看來確實如此,可她再清楚不過了,那瘟神留她在身邊,純粹是想折磨她!

她不再聽下去,抬腳離去。

小蘇立馬跟上,看著司翎的背影,想到刑斌被教訓了還不知悔改,反而偷偷編排司翎,忍不住心疼道“小姐,他們那麼說你,你就這麼放過他們?你也太大度了,要是我,肯定在他們的水裡下藥,讓他們腹瀉而死算了!”

她滿腦子都是刑斌和侍衛的粗言穢語,心裡膈應。

但小姐卻跟沒事人似的。

可小姐又不是沒有感情的石頭,怎麼會真的沒事呢,只不過是沒有顯露出來罷了!

到底是經歷了多少磨鍊,才能做到如今的淡然?

司翎聞言,腳步一頓,隨後將目光投向幽深的夜空,又像是飄向了更遠的地方。

她情不自禁嗤笑,也不知是笑命運,還是笑她自己。

隨後她閉眼,驅散那些令人惆悵的思緒。

再睜眼時,她眼底已然恢復了清明。

她掃了眼周圍,低聲提醒“小蘇,這裡不是侯府,要叫我大少爺。”

小蘇馬上就聽明白,司翎是讓她小心說話,於是趕忙應下“我會小心的,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