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鳳雲璋腳下生煙一般,快步趕到了皇帝的寢殿外。

他身為太子,理應比鳳雲祈先過來探望父皇的。

結果卻被鳳雲祈搶了先。

鳳雲璋內心不忿,一甩衣袖抬腳邁過門檻。

寢殿內,皇帝正坐在龍榻邊,他面前的地上跪著一名宮女,正是方才被拖出去的那個。

此刻面對這名宮女,皇帝全然沒有了方才的憤怒,相反,他的臉上竟然有幾分滿意。

“你去將綢緞上的血採集下來。”

皇帝吩咐道。

“是,陛下。”

宮女立刻應下,也沒有了先前的恐懼和驚慌。

當鳳雲璋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宮女的話,只不過他並沒有在意。

看見鳳雲璋來了,皇帝的臉上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立刻命令宮女退下。

鳳雲璋看都沒看那宮女一眼,徑自焦急地走到皇帝面前,關切道“兒臣聽聞父皇身體抱恙,父皇是頭疼的舊疾又犯了嗎?”

“嗯,不過現在好些了。”

皇帝的態度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情緒。

鳳雲璋卻體會到了疏離,心裡不免猜忌起來。

他猜想,一定是盛蘇蘇治好了皇帝。

那麼這樣一來,鳳雲祈又一次沾了盛蘇蘇的光,更加受到皇帝的賞識。

而他豈不是又落了下風?

鳳雲璋的眼底劃過幾分不甘與憤恨,雙手暗自在袖中攥緊,表面上卻還是一副關切的樣子。

“既然這樣,那兒臣就放心了。”

鳳雲璋的話裡帶著明顯的慶幸,卻忽然嘆了口氣,話鋒一轉“不過,父皇生病這麼大的事情,為何先通知恕王府上,而不是太子府?”

鳳雲璋刻意說出“太子”二字,就像是在故意點出自己的身份一樣,然後又道“父皇別怪兒臣說話直白,只是兒臣有些話不得不說。兒臣覺得父皇越來越重視恕王,這若是叫文武百官知曉了,肯定會引起一陣騷亂啊。”

鳳雲璋的語氣裡有幾分埋怨,還有委屈,又帶著擔心,就差直接說“放著太子不用反倒跑去重視恕王,傳出去絕對叫人誤會”。

皇帝抬眸看了鳳雲璋一眼,那雙鷹眼犀利得彷彿能洞察人心。

片刻後,皇帝才緩緩開口,卻是點出了一件事情。

“朕知道上次是你給恕王使絆子。”

簡短且平靜的一句話,卻在鳳雲璋的心裡引起了巨大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