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展離有些後悔了,唉,都怪他,說啥話啊,這下倒好,平白無故,給他老妹兒招來這些沒必要的八卦。

只是身邊之人的神色似乎有些怒氣,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索性就先洛展離一步,離開了那令人十分討厭的地方。

“景行!唉,你去哪啊,喂……你去哪……”

洛展離反應過來,卻發現這蘇景行已經走了大半部,又不得不繼續追著他,蘇家公子跑得過快,甩了他未來大舅哥一大半,無奈,大舅哥只好回去與那些人道歉,說是下次再約。

跑遠了的蘇景行,一路上想的都是,為何晚清會被人說成那樣,難不成她真的是性格活潑,愛好是掏鳥窩?

若她是隻喜歡那些獨特的小愛好,那她問自己喜歡啥的時候,他為啥要晚清為他繡香囊呢。這不是純純地為難她?

真是越想越懊惱啊,早知道她不喜歡刺繡,他就不說那些話了,大概是他不知自己在夢中遇到的神女,便是洛晚清罷。

他的內心是不想讓他未來的娘子受苦的,就算要一個香囊,也不能讓她受半分委屈。

天黑了,他走到洛府大門時,才發現洛展離拿著燈籠在那等著他,臉上很擔憂他。

只看到一身雪白衣長袍的蘇景行踱步走來,他開心地喊道,“景行!你可回來了,你去哪裡了,為何我回來時沒看到你啊。”

他勉強說道,“我在回來的路上想了些事情,回來得有些晚了,對了,展離哥,我父親可還在府上?”

洛展離還以為他會問自己為何在這裡呢,結果他想多了。“蘇伯伯在我阿爹的書房中議事,我呢,見你還未回來,便在這兒等你,快進門吧,其他的事,我待會兒再問你。”

“嗯,好。”

二人行走在燈火幽明的知府中,洛展離說了要問他事情,那必然是要問清的,比如。

“對了景行,下午那會兒你是咋的,為何要跑,是不是不喜歡那些人,所以才跑的?還是因為什麼。”

這種事情,他若是說了,恐會讓展離誤會,若是不說,更是讓展離擔心,權衡再三,他悠悠開口道,“展離哥,我想在你這裡多瞭解一下阿清,不知道展離哥方不方便,我是知曉阿清的形象在那些人眼中是那樣,有些不開心,才會跑開了。”

“哈哈哈哈,什麼,我沒聽錯吧,你居然要打聽我二妹妹的事兒,哈哈哈,好吧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這個大舅哥,也得都告訴你,畢竟你和二妹妹這麼多年不曾相見了。”

蘇丞相在涼州待了三四日之後,就趕回京城去了,蘇景行知道洛晚清的秉性後,也是試探詢問她,“阿清妹妹,我這就要回京城了,不知我上一次與你說的話,你可還記得,若你不記得,那我再說一遍。”

洛晚清聽罷,反問,“我自是記得的,景行哥哥,若你下次來涼州,我會給你一個好看的香囊的,也不知道我何時才能與景行哥哥你相見。

阿清捨不得景行哥哥,希望景行哥哥下次還能再來涼州,到時候我帶你去涼州的好去處玩。”

她在那一刻,上前抱住了他,眼中噙著淚,她是對刺繡不感興趣,但也因為蘇景行的一句,繡一個香囊送給他,便讓她記得了好久。

蘇景行也回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

“阿清,若你學不會繡香囊,我也會來涼州看你的,不用太逼著自己,我不是要求你去學,我只是希望我的阿清,快樂地生活著。

若有機會,我會從京城前來,接你去京城小住幾日。”

“那我阿爹啊娘們,會一起同去麼?”

面對她這樣的問題,蘇景行點了點頭,便鬆開了她,前往那一輛馬車,踩著那凳子,踏上去,再也沒回頭。

相識相知,終要離別……

這些年來,洛晚清知道了離別什麼樣的感情,她不捨蘇景行,她知道她對那位小哥哥很喜歡,也不能去向蘇伯伯說,讓那個人留在涼州再多待幾日的。

這麼想著,也跟著自家母親,回了府中,只有爹爹和兄長,送京城來的丞相一家離開涼州城。

人間的時間過得很快,當年還是喜歡掏鳥窩爬樹的小姑娘,似是一夜之間,長成了大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

這些年她跟著母親學了刺繡,學了一些詩書,不過也是知曉一些詩詞罷了,她不知道六年前的小哥哥,心中是否會記掛著她,她也常常託自己大哥幫她寫信,送去給遠在京城的蘇景行,可沒有回信。

“是不是,真的有事耽擱了……”她想知道蘇景行過得怎麼樣,也想知道他的近況。

知秋姐姐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著,“姑娘,咱回去吧,大公子這些日子在京任職,說不定是事務繁忙,沒有來得及寄信回來,要不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