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水生村很遠的一座荒蕪的小山上。

有一個身材纖細,腳下白襪、身上套有一件粉色和服的女子,正在輕輕撥動著三味線的琴絃。

正是,水生之凜。

一位從小在水邊長大,死去多年的女子。

大概要和活人區別,凜的身子不光由亡魂構成,頭上還套了一個竹筐。

不過這並不影響凜視物,或者說,以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存在“視”的問題……

她默默看著水生村中發生的鬧劇,平靜的“臉”上,沒有展現出任何情感波動。

和水生村的村民不同,在凜還活著的時候,她就對所謂的源之水、結宿、永生等物毫無興趣。

至於神官可笑的作態,在凜眼裡,也沒有大不了的,她站在這個地方,僅僅只是因為這裡風光還不錯,她想站在這裡而已。

小河、流水、音樂。

這些,是凜除了作左外,最為喜愛的事物。

在早年還未爆發戰爭的時候,凜就喜歡跪坐在河邊,為自己、她的作左大人,以及他們剛出生的孩子,演奏曲子。

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跳上一段舞蹈。

當然,無論曲子亦或舞蹈,統統都是由凜自創而來,畢竟她從小在普通家庭中長大,也沒有機會學習高階的曲調、舞蹈。

但即便如此,當時的他們,也都很開心。

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終了。

望著腳下的水生村,凜像是感受到什麼似的,一手猛抓住胸口。

“作左大人,請用此布包好孩子,希望他能夠安然度過一生……”

“……??!”

記憶中的話語,驟然湧現在腦海,即便凜已經死去很久,聽到這聲動靜,還是禁不住渾身一震,望向遠處某個方向,“作左大人?”

當然,那裡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為,為什麼會這樣……”凜有些慌亂的扶了扶竹筐,兩腿跪坐在地上,“作左大人,你究竟去了哪裡?”

凜悲愴的哭著,“你想要一個孩子,我就給了你一個孩子,在我懷孕的時候,你說你有事要做,必須要離開我,於是,我就讓你在臨行前為我們的孩子陣左做了一個襁褓地藏,我始終認為,這不但是對陣左的一種護佑,也是對你的一種護佑,因為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啊……”

“可是,這麼久了,作左大人,你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不給我回信呢?”

這時。

凜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凜,你的作左已經死了。”

“不可能!”

凜條件反射的站起身,舉起手裡的細劍。

可,

就在即將要刺向來者的時候,凜卻看到來來者身旁,還跟了一個個頭很高,身材壯碩,只是面板稍微有些黝黑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