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葦名的未來,九郎實際也是一個“悲觀派”。

他並不認為葦名可以在和內府的交戰中取勝,更不認為自己作為一個孩子,和麾下的忍者一起逃走,有什麼錯誤。

而且,觀月望樓中的生活雖然衣食無憂,但卻讓九郎感受到了極大地壓抑。

雖然有書,但壓抑依然存在,

可談判最需要的往往不是技巧,而是籌碼。

九郎身為一個孩子,沒有任何籌碼說服王洛放自己離開。

而王洛只是把“斷絕不死”這件籌碼搬到檯面上,並且稍微透漏了一部分關鍵資訊以示他說的是真的後,九郎就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拒絕這個要求了。

他自幼飽讀詩書,也瞭解過一部分和“斷絕不死”有關的事。

但這些資訊,

一是十分很模糊、零散,無法將其全部串聯,

二是,“斷絕不死”理論上固然可行,但代價卻是必須要有一方人付出犧牲。

這是九郎斷然不能接受的。

也不是說他年紀小,天真的認為世上真的存在一種兩全其美,無需付出任何代價的解法,

而是,

在遇到狼以前,在平田宅邸的生活的那些年,九郎衣食無憂,但卻感覺不到快樂,無論悲傷、喜悅都找不到可以分享的物件。

而狼,固然是一個忍者,不太愛說話,按照王洛的說法就是有點……“社恐”,但在九郎心目中,狼是他唯一且真正的摯友。

因而,當九郎聽到,有一種名為“龍之還鄉”的方式,可以把“斷絕不死”所承擔的代價降低到最小,便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恭敬的行了一禮。

“一心大人,從今往後,我會一直聽話的繼續觀月望樓生活,絕不踏出這個地方半步。”

“好。”

王洛頷首,走過去摸了摸九郎的頭道,“過幾天,我會命你和狼一起,對當時你們或傷或殺的葦名眾們挨個登門道歉、賠罪,希望御子大人不要推辭才好。”

在其位,謀其職,雖說九郎是個孩子,但錯了就是錯了,王洛不可能無腦原諒他的一切錯誤。

“我知道了,”九郎真誠的點了點頭,接著,語氣變得擰巴起來,似乎自己也覺得問的時機不太對,“一心大人,狼……他怎麼樣了?”

“狼很好,有永真的照料,再加上他的身體素質,很快就能恢復。”

王洛沉聲道。

畢竟,當時自己本來就有手下留情,而狼又是一個忍者,不可能有事。

……

……

觀月望樓的事情辦完,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去探望一下狼的情況。

本以為,把九郎這邊的事安定好,狼這邊應該也能輕鬆解決,畢竟狼身為忍者,只需服從命令即可。

然而,當王洛回到狼的住處後……

“奇怪,狼不在房間嗎?”

王洛走進房間,來到狼休息時躺的那張床前。

看到被子被人掀起過,房間各處也找不見狼平時穿的外套,以及那把質地堅硬,傳說能格擋一切的楔丸也不在時,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難不成他的身體已經好了,現在正在外面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