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軻是在張蘇鄉長大的,對老姑奶和老姑爹的映像很是深刻,畢竟年幼時沒少受過老人的照顧,至今還記得老姑奶親手做的糯米圓子。

老姑奶是那種很典型的農村樸實老婦人,一輩子沒出過張蘇鄉。但老姑爹卻並非本地人,而是戰亂年代逃荒來的外地漢。

兩位老人的膝下並沒有兒女,相依為命幾十年,如今都是年逾八旬進入風燭殘年。在蘇軻的記憶裡,老姑爹是個沉默寡言的木訥泥瓦匠,平凡普通得絲毫不起眼。

但是信上日記說“不是人”?又是什麼意思?

蘇軻滿腦疑問,繼續閱看內容:

“......這一天,我按計劃收集證據,想證明自己的推理是錯的。但越是接近真相,我就越是膽戰心驚......”

“真TMD當頭一棒!整個張蘇鄉,居然物是人非!這還是我童年回憶裡的故鄉嗎?那些可愛的純樸的鄉親們,為什麼都變成這樣?”

“雖然我還是不敢相信,但這件案子的影響太大,如果我再不狠心下決定,那麼不僅是張蘇鄉遭殃,甚至連累石羽山以及方圓百里的無辜人類......”

“哼,鬼仙!!這群死了都不消停的老粽子!還以為自己能逆轉陰陽?還想復活回來修仙?我呸,什麼玩意!”

蘇軻看到這裡,頓時驚訝。

鬼仙?鬼還能成仙??

不過從日記的言辭來看,應該不是“鬼成仙”,而是在說那些“死了的神仙”?

懷著疑惑,蘇軻繼續閱看日記:

“我出手了!我要斬斷伸向張蘇鄉的魔掌!哼哼,我可是擁有祖宗祭壇正統的男人!法籙在手,左有‘司陰燈’、右有‘陽神鞭’,哪個魑魅魍魎敢在我面前跳?”

“來吧,讓陰鬼邪祟來得更猛烈些吧,我的‘司陰燈’已經飢渴難耐!它們會求著我渡化,會熱情地奔向我的法籙。說實話,這一次回張蘇鄉,法籙竟然吃飽了!”

司陰燈?......蘇軻不禁想起在水獄時,那些奔向自己的幾百個水鬼,此刻都還沉浸在楚字元籙裡。

原來如此,我的法籙可以鎮壓陰物陰鬼,確實是有原因的......蘇軻得到這個關鍵知識,心裡更添了底氣。

只可惜日記裡並未詳細說明,所謂“司陰燈”和“陽神鞭”,究竟怎麼正常有效的運用。

蘇軻暗暗惋惜,繼續閱看:

“......呵呵,不是冤家不聚頭。即使有山神和河神又怎樣?老子又不是打不贏!居然還有財神周裔的狗腿子,呵呵,正好新仇舊恨一起報!誰來禍害張蘇鄉,誰就是我的敵人!”

“......時間過去了三天,案子終於可以收尾。我很累,雖然收穫不小,但心累。果然踏上修仙路就不是人走的路,難怪這個世界的神仙開始減少,這TM太難了......”

“結案後,我在張蘇鄉休息了一段時間,希望石羽山的靈氣能洗刷我的身心。最後我還是決定把老姑奶和姑爹合葬在一起......這個決定很艱難,但我還是做了,唉......”

“離開石羽山的時侯,我甚至還有炸穿山峰窺探究竟的念頭,但想想還是算了,能力不足......但以後我肯定是要炸!”

“......寫日記,有時會心情愉悅,但有時也會很鬱悶,畢竟回憶並不總是美好的......嗯,就寫到這,正好去喝一杯。”

信上內容結束。

蘇軻看完之後,心情難以平靜。

這一篇簡短的日記,寫得並不詳細,而且滿滿的“裝逼”成份。但還是提供了幾個關鍵線索:

一、老姑爹有巨大嫌疑,甚至是“非人”;

二、張蘇鄉發生異變,疑似與“鬼仙”有關;

三、山神和河神,甚至周家,都參與進來;

四、石羽山有難以言說的古怪;

蘇軻發散著思維,牢記信上日記裡的資訊量,把信紙銷燬,望向窗外的黑暗夜色。

事不遲疑!信上提到有操縱靈禽靈獸的“嫌犯”,可以套出張蘇鄉的某些秘密。那麼現在,就要果斷出發去抓!

......

接近晚上23點多,三月的夜晚仍是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