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

蘇軻和尉遲無名下了計程車,土地廟依舊和從前一樣,冷冷清清,顯得破敗。唯一的不同,就是那塊廟牌擦亮了一些,而廟裡也有香火氣繚繚。

蘇軻記憶裡籠罩內外的白霧,已經消失。此刻故地重遊,心裡著實是感慨。

他懷裡的根鬚小人,突然跳將出來,彷彿衣錦還鄉一樣,手舞足蹈興奮無比,瞬息如一縷灰影衝了進去。

還沒等蘇軻踏進廟門,就聽到黃頡氣急敗壞地喝斥聲:

“你你你,你抗命不遵!居然還有臉回來?!”

聽到這句話,蘇軻頓時就明白過來。

原來根鬚小人,竟是土地公豢養的靈童。

尉遲無名似乎感應到這間土地廟的與眾不同,冷峻眼神掃視周圍,亦步亦趨緊隨蘇軻身邊。

“是你??”

黃頡正在惱怒地追趕參童,陡然見到蘇軻,驚訝萬分,脫口而出:“你居然還活著??”

蘇軻微笑看著黃頡,拱拱手致以禮數,笑道:“黃老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不願意看到我嗎?”

黃頡已經覺得自己失言,趕緊咳嗽一聲,掩飾尷尬。

他隨即見到尉遲無名,頓時又再白眉亂抖,忍了半晌,終究嘆息,拂了拂袖子,顯然是把一句脫口之言又吞了回去。

尉遲無名已經猜出黃頡的來頭,抱拳以古禮,沉聲道:“末學晚輩,敕封門神尉遲,見過老土地!”

黃頡畢竟是個有規矩的老派地仙,見到同為七品的門神已經見禮,自己也不好再擺譜,肅然還禮:

“楚域蔡郡敕封土地黃頡,見過尉遲門神!”

這兩位七品神仙,一個走的是長眠沉睡路子,一個走的是後裔更替路子,雖說同是地仙五脈之一,但卻從未有任何交往,年齡也是差了極大。

蘇軻瞧了瞧已經爬上黃頡肩頭的參童,拱手謝道:

“多謝黃老施以援手,要不是有這個小傢伙的幫助,我幾乎身陷險境難以脫離。”

黃頡正在惱怒這件事,因為他給予的命令是“跟蹤”,卻沒想到參童一去不返,完全斷了音訊。

聽到蘇軻的解釋,他頓時也明白過來,卻更是羞惱。

這就相當於自己辛苦養的孩子,卻跑去別人家幫忙,甚至有被拐跑的風險......

蘇軻察言觀色,看出黃頡不願說這事,也不多言,直接掏出大殺器——

楚字小乘法籙!

“黃老,我這一次來,是想跟黃老商量,做個交易。”

黃頡根本不知蘇軻手裡有天罡仙法小乘法籙,此刻驟然見到,不禁大驚失色。

“五行大遁?!法籙!!”

之前他一直認定蘇軻是有根底的上仙,現在終於徹底相信自己的判斷,再無一絲猶疑。

“你說什麼?交易?”黃頡白鬚鬍子顫動,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慌亂。

“是的,我想借助黃老這間土地廟修煉,略有恢復之後,就前往楚域祖宗祭壇,繼任正統!”

蘇軻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個計劃內的目標。

“這......”

雖說心裡早有猜測,知道蘇軻想借地方,但黃頡既不好意思拒絕,又不敢貿然答應,臉色陰晴不定說不出話來。

蘇軻卻不怕黃頡不答應!

在來之前,蘇軻已經做足了功課,透過查資料、溝通趙譜、找尉遲無名詢問,得知一個重要知識——

五品以下神仙,皆要依附祖宗祭壇,方可晉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