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睨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出手點了他的睡穴。

趙鴻還沒來得及阻止,一頭暈了過去,黑衣人一把揪住他的後衣領,腳尖輕點,無聲無息離開了尚書府。

趙鴻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上方的熟悉身影,駭然失色。

攝政王?怎麼會是攝政王!

趙鴻腦子一片漿糊,疑惑不解,感受到君如夜強大的威嚴,他心裡一緊,嚥了口唾沫。

君如夜淡漠的雙眸望向趙鴻,氣勢磅礴。

趙鴻戰戰兢兢,君如夜的兇殘人盡皆知,這個時候把他帶到這兒來,難不成是想要他的小命?

終於,他扛不住率先開口,「攝政王,您此番作為意欲何為?」

他的驚慌君如夜盡收眼底,冷嗤一聲,也不知道如此膽小如鼠之人,究竟是怎麼爬到尚書之位的。

「趙大人,聽聞令愛香消玉殞了。」

趙鴻悲從中來。

他是真心喜愛這個女兒,她嫁到寧王府後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生怕她被鳳婉婉折磨。

這嫁進寧王才多久,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沒了。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自小身子安康,沒有什麼重病舊疾,況且在寧王府還能出什麼意外。

寧王府的人說她夥同外人毒害寧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女兒雖然囂張跋扈了些,但還沒那個膽子害人性命,何況那人還是她的丈夫。

可寧王府的人一口咬定,他縱使有心查清真相,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就連最後一面他都見不到。

「攝政王是專程來戳老臣傷心事的?」趙鴻老淚縱橫。

趙嘉怡的意外離世讓這個一心疼愛女兒的老父親瞬間蒼老,整個人頹廢至極。

「本王還沒這麼閒,趙尚書,隨本王來吧。」

話音剛落,墨影推著君如夜率先離開了房中,趙鴻滿臉疑惑,微微思索還是跟了上去。

他可沒有忘記今日這一遭與女兒有關。

來到院子最西邊的房門前,墨影上前推開了房門,君如夜挪了挪輪椅。

「趙尚書,請。」

趙鴻一頭霧水,將信將疑地踏進房中,入目赫然是已然身死的趙嘉怡。

「嘉怡!」

驟然看到女兒的屍身,趙鴻雙眼泛紅,不惑而年的男人終是忍不住淚灑當場,他顫抖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卻是一手冰冷。

「嘉怡,你怎麼忍心讓爹白髮人送黑髮人。」趙鴻嗚咽,眼中的愛憐一如往昔,彷彿躺著的人不過是睡熟了。

君如夜沒有進去打擾趙鴻,一炷香後,屋中的動靜越發小,君如夜示意墨影推他進去。

趙鴻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對著君如夜躬身作揖,感激地開口,「多謝攝政王讓老臣還能見女兒一面。」

君如夜實實在在受了這一禮,隨即話鋒一轉,一本正色,「趙尚書對令愛的死,可有疑慮?」

趙鴻收拾好悲傷的心緒,重重的頷首,「自然,不過寧王從中阻擾,怕是……」

寧王既然蓋棺定論,怕是早就清理了所有的證據,他們根本無從查起。

趙鴻望者趙嘉怡,疼惜不已。

你死於非命,為何寧王還要讓你死後都要揹負不復存在的汙名,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君如夜給了墨影一個眼神,墨影會意,上前一把掀開了蓋在趙嘉怡身上的白布。

幸虧當晚趙嘉怡一身清涼的去勾引司空如朗,白布掀開,傷口一目瞭然。

「趙尚書不妨去看看令愛身上的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