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模樣,慕容宸一頭霧水,難不成自己昏迷後發生了什麼大事?

「是你幫我包紮的?」他察覺到身上的異樣,眼眸微閃,一股喜悅油然而生。

「嗯。」白勝雪點了點頭,依舊沒有抬頭望向他。

「你……為何不抬頭?難不成我毀容了?」慕容宸用一張冷峻的臉說著調侃的話語,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格外不同。

噗嗤——

白勝雪沒有忍住笑出了聲,現在的慕容宸在她面前已經不是那個冷著一張臉的慕容宸了,多了些人氣。

聽見她的笑聲,慕容宸懸著的心落了地,眼中深情無限,溫柔如水。

白勝雪始終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心中惴惴不安,生怕他笑話自己,可她還是想問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當年那個小男孩。

「發生了何事?」慕容宸自然注意到她的異樣,著實猜不透她的心思,索性直接開口詢問。

白勝雪搖了搖頭,話鋒急轉,「你我受傷不輕,秘境之行,怕是要到此為止了。」

「你是不是……想起來了?」慕容宸沒有被她帶跑,心中有了個猜測,試探的開口。

雖然他陷入了昏迷,但對外界的感知還是有的,即使微弱,但他也察覺到白勝雪的不對勁。

看到身上被包紮的傷口,他想到後肩上的那道陳年舊傷,在聯想到此刻她不敢與自己對視,就有了猜測。

她應當是認出了自己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

白勝雪一愣,沒有料到慕容宸居然就這麼明晃晃的戳破了這層窗戶紙,她深吸了口氣,終於抬起頭。

「那個小男孩,是你嗎?」

糾結片刻,白勝雪終是將話問出了口,她怕自己不問清楚,又會成為第二個蘇麟。

「是!」

慕容宸脫口而出,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狹小寂靜的空間格外清晰,也讓白勝雪那顆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隨即悲喜交加。

難怪慕容宸身為天之驕子會對自己窮追不捨,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南月的郡主,可憐自己不明所以。

現在想來。啼笑皆非。

「你終於想起我了。」慕容宸揚起一抹笑意,有些蒼白的臉多了些起色,眼中的欣喜溢於言表。

當年他離開後就讓人查清了她的身份,原想早些出現在她的身邊,可由於年紀尚輕且剛被綁的緣故,父親押著他修煉。

等他學有所成第一時間來南月尋她時,看到的卻是她和另一個男子相談盛歡,含情脈脈。

那一刻,他帶著破碎的心落荒而逃,獨自舔舐傷口。

他們不過一面之緣,一切都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他越發沉默,也越發不喜與人來往,父親不知從何處得知此事,居然單槍匹馬闖進南月皇宮,劍指南月皇下了這道賜婚聖旨。

而那個男人,早在一年前就辜負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

他想,這樣也好,他們可以重新認識,也讓她脫離了苦海。

豈料,她傷心欲絕,視自己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但他不願就此放手,不顧一切跟在她身邊。

他要求的不多,只求有一日她回頭,就能看到自己。

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她的眼中終於有了自己的影子。

白勝雪頷首,大大方方地望著眼前男子,想起蘇麟腰間的玉佩,她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