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介莽夫,沒有文官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直接挑明。

「慕容將軍快人快語,本王也不兜圈子,我想知道,將軍忠的是司空如軒,還是北夷?」

話已出口,慕容堅沉默不言,一邊的慕容娉婷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爹,事已至此,你不會打算聽之任之吧?!」

「臭丫頭,在你心裡,你爹我難不成已經窩囊到如此地步了?!雖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愚忠,笑話!」

慕容堅一聲冷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如此模樣,君如夜已經明白慕容堅的態度,不由讚歎,「慕容將軍好氣魄。」

「王爺見笑,我慕容家忠的是北夷,而非坐在高位上為非作歹的昏君。」

「既如此,本王也不藏著掖著,此次南境之禍正是司空如軒勾結南月丞相引起的,條件是南境三城割地為南月國土。」

「什麼!」

「什麼!」

慕容堅和慕容娉婷駭然失色,是如何也想不到內情居然會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狗皇帝竟然敢通敵賣國,不配為北夷之主。」慕容娉婷怒不可遏。

「這要是讓司空家的祖宗們知曉,自家有這麼個不肖子孫,還不得氣得掀了棺材蓋!」慕容堅火冒三丈。

父女二人義憤填膺,君如夜心中一鬆,他來之前還在擔心慕容堅會如同孫北一般,原是自己多慮了。

「說起來,此次禍事的起因還是本王,司空如軒想借南月的手除掉本王這個阻礙,軍中定然有所動作。」

慕容堅和慕容娉婷的目光齊刷刷落到君如夜身上,見他不良於行的模樣,二人面面相覷。

「你體內的毒莫不是皇帝做的?」慕容堅開口試探。

君如夜的英姿在軍中可謂是傳得神乎其神,不少將士扼腕嘆息此子曇花一現,他這突如其來的毒,想來必然不簡單。

當初,那毒是在戰場上所中,應當是軍營裡的人動的手腳。

看來,他得好好清查清查軍中將士,儘快將多出來的耳目給一網打盡。

君如夜頷首。

這毒著實來得蹊蹺,這麼多年他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中的招,思細級恐,司空如軒背後還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

可中毒的,司空如軒的行為完全不像是有高人指點的模樣,否則怎會落到通敵賣國的地步。

他應該知道,此事一經紕漏,他這個龍椅是坐到頭了。

不過現在,就算司空如軒的龍椅還沒坐到頭,他君如夜也會親手把他拉下來!

「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打算?」慕容娉婷適時轉移話鋒,將逐漸跑遠的正事拉了回來。

她爹已經和南月白勝雪達成交易,他們也不好主動出擊。

「南月丞相此次出兵不是南月新皇的用意,兩國交戰,百姓最是無辜,既然白勝雪有意示好,我們也不必擾亂現在的局勢。」

「難道我們什麼也不做?等著白勝雪清除內憂?」慕容娉婷眉頭緊鎖。

「眼下時日充足,可以清除乾淨那些人的耳目。」君如夜一本正色望向慕容堅,「慕容將軍,可願與本王清君側。」

聞言,父女二人久久不語,滿臉凝重。

他們十分清楚所謂的清君側實際上是將皇帝趕下臺,他們若是應了,慕容一族的清譽,將會毀於一旦。

可若是不應,他們慕容一族怕是也會不得善終。

君如夜心知他們擔憂的是什麼,緩緩開口,「司空如軒已經不是一個明主,既然慕容家忠的是北夷,只要是個明君,又何樂而不為。」

「王爺可有十成把握?」慕容堅並沒有鬆口,十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