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夜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冷若冰霜的眸子射向御清流。

乍然對上他殺意滿滿的目光,御清流依舊笑面春風,不退,亦不懼。

“戰事起,受苦的都只會是兩國百姓,攝政王忍心為了個女人眼睜睜看著兩國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聞言,鳳慕卿秀眉緊蹙,這人是想用輿論壓迫他們就範,他怕是嫌自己活得太好。

上一個算計本尊的人,墳頭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御清流,很好,本尊記住你了。

鳳慕卿猛然用力從君如夜的懷裡退了出來,目光不善地瞪著他,“你堂堂南月太子忍心為了一個公主讓兩國百姓受戰亂之苦,臉皮是有城牆厚才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吧。”

溫香軟玉驟然離開,君如夜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遺憾地瞟了她一眼,見她毫不客氣指責御清流,空落落的心瞬間被填得滿滿的。

突然炸了毛的鳳慕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御清流這才看了一眼這個所謂的攝政王妃。

鳳慕卿,宰相府嫡女,自幼喪母,不得寵愛,受盡欺凌,還是個廢材醜女。

御清流腦子裡瞬間浮現出關於鳳慕卿的情報,見她張揚的大放厥詞,嗤之以鼻。

雖然她半張臉傾國傾城,但面具下的那半張臉據說醜如夜叉,怖如閻羅,可惜了這一身風華。

“南月太子這麼赤裸裸地盯著本妃,意欲何為?”

“攝政王妃麼?不過如此。”

“南月太子亦是,居然淪落到為了搶個男人發動戰亂,若是南月皇知道此事,怕是會氣得廢了你這個太子之位。”

“放肆!”御清流氣急,一聲怒喝。

這女子好生大膽,竟然敢妄議朝堂之事。

“放肆?這才到哪兒。”鳳慕卿冷哼一聲,話中滿是鄙夷。

別以為她不知道南月國時局,現在南月皇年歲已高,御清流雖是太子,但其他皇子早就暗戳戳的奪位。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南月太子就換了個人做,也就只能這會兒神氣。

“不知北夷皇上以為如何?”御清流不跟無知婦人一般見識,直接詢問高座上的司空如軒。

再怎麼說,他才是北夷國的皇。

“這……”

司空如軒進退兩難,突然,靈光一閃,“先皇曾許諾過攝政王之事可自行做主,此事端看攝政王的意願。”

此刻,他無比感謝他父皇留了這麼一道恩典,否則今日這事無法善了。

繞來繞去又繞回到君如夜身上,在場眾人誰不知道他不樂意,難不成好不容易平靜的日子就要被打破了?

只要娶了清棠公主就能避免戰亂之苦,不少言官想開口勸勸君如夜,可對上他毫無表情的眸子,頓時戛然而止。

眼見僵持不下,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不疾不徐,“清風有一個法子,不知諸位是否願意聽上一聽?”

於是乎,御清風十八年來第一次感受到何為萬眾矚目。

他是南月國送來的質子,身份尷尬敏感,幸而先皇仁厚,對他很是疼愛,才沒有受到什麼苦楚。

但他終究是南月國質子,除了從府中帶來的家僕,依舊孑然一身。

“按照慣例,明日不是有一場狩獵大賽麼?讓攝政王妃和清棠比上一場。”

話甫落,一番竊竊私語後覺得此法可行,只有鳳慕卿秀眉緊皺,別有深意的瞟了御清風一眼。

他還是那般如沐春風,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微笑,卻莫名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