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散亂,衣衫歪斜,釦子掉了一顆,赤著一隻腳。

蔣雯雯雙手握著一把水果刀,壓在自己的頸動脈,緊緊地靠在牆上:“滾開,滾!”

儘管她滿臉烏青,眼睛和唇角已經紅腫得翻翹起來,週末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蔣雯雯。

他快速奔過去,說:“雯雯姐,是我,我來了。”

蔣雯雯沒說話,還是手持著刀,眼睛怒瞪著。

“雯雯姐,把刀放下,我是週末。”

伸手去把她手裡的刀慢慢地從脖子處移開,那裡已經壓出了一道一寸多長的刀口,細細的血珠子滲出一條紅線。

週末把她散亂的長髮輕輕地拂開,她抬起臉看著週末,眼睛烏黑,冰冷,不屈,還夾雜著驚恐,脆弱。

週末從來沒見過蔣雯雯如此狼狽。

她28歲,但是她還是個未嫁人的姑娘啊!

週末眼珠子都紅了,在沙發旁邊的地上,找到她的鞋子。

“雯雯姐,我們走!”

蔣雯雯聽話地看著週末給她把衣領弄整齊。

離她很近,她身上的馨香,是沒有經歷人事的女子特有的香氣,但是週末什麼都不願意想,只想帶她快點離開這裡,給她一個女子、一個老師應有的尊嚴。

裡面有個衛生間,週末不願意用他們的骯髒毛巾,他把自己的短袖T恤從頭上脫下來,快速地在水龍頭下浸水,出來,把蔣雯雯的臉擦拭乾淨。

外面的喊聲一片,“失火了,失火了”。

蔣雯雯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週末,全身都在發抖。

她理智還在,嘴唇哆嗦著說:“失火了,你快走。”

週末把她臉擦乾淨,把溼答答的T恤穿上,把她所有的物件尤其是小包和證件,都找到,順手抓住桌子上的打火機,把桌布和窗簾全部點著。

“不要害怕,外面的火也是我放的。”

他半蹲下:“上來。”

蔣雯雯說:“我能走。”

“上來。”

週末揹著她,沿著樓梯,趁人群混亂快速跑出去,找到蔣雯雯的車。

蔣雯雯哆嗦著嘴唇說:“你,你沒駕照,我來開!”

週末把她放在後座,拉開前面駕駛室車門:“你坐好。”

他想過了,就算無證駕駛被交警逮住,他也認了。

周鋒早就摩托車跑了。

路不遠,週末安靜地開車往家屬院去,兩人一路都沒說話。

到了蔣雯雯的院子裡,把外門關好,蔣雯雯在車裡呆滯著沒動,週末伸手把她抱下來,她沒有掙扎,低垂著眼簾。

放在客廳的沙發上,週末雙手扶住她的雙臂,她的雙手好幾處烏青。

週末看著她冰冷烏黑的眼睛,眼圈紅著,說:“不要怕,都過去了!”

蔣雯雯坐著半天沒有動,也沒哭,只是臉色蒼白。

“我刺了他一刀。”蔣雯雯乾澀地說。

“雯雯姐很勇敢,做得很好!”

他現在明白,相對於容顏傾城的程姿容,蔣雯雯更令男人瘋狂,前世的蔣雯雯一定是去和徐煒要自己的學生,落入對方的圈套,性子剛烈的她,失去了性命。

蔣雯雯的表情終於鬆動了!

她的哭不像程姿容那樣淚雨滂沱,也不像胡靜蕾那樣嬌魅,雖然哭得傷心,眼淚珠子一樣簌簌落下,她卻依舊保持一份理智。

週末坐在沙發上,抱著她,她半個身子伏在週末懷裡:“他說弄不死我也要讓我身敗名裂!青城,我不能待了!”

週末都懂,謠言對於一個老師殺傷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