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爹爹回家,問孃親為何要在這大廳之中砌一堵牆妨礙視線,孃親護著我

,隨便胡謅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再然後啊,每當爹爹讓我在櫃檯默書之時,我總會偷偷從暗格中找出提前做好的小抄,那時爹爹生意很忙,竟一次都沒發現辰景這個小秘密呢。

說來這般丟人的事,只怕扶蘇兄從未又此經歷吧~」

蘇亞亞連連搖頭,張辰景的一番話將她也拉回了學生時代,又有誰的學生時代能躲過一張完美的小抄呢~

「那自然是……」蘇亞亞此時心情不錯,故意賣了個關子,引得歡歡和張辰景好奇的看來,這才撲哧一聲笑道,「自然是不可能啦,小時候又有幾個人是願意背書的,那些晦澀難懂的詩文,只怕直到現在,仍有很多不明深意的呢。

說來我小時候,就更調皮了,我會在書桌上提前打好小抄,或者,我還會將默書用的筆,提前刻好小洞,然後將小抄塞進去呢!」

歡歡此前並未讀過書,雖然她很好奇王妃小時候在宮中做皇后的侍女,怎會來的讀書的機會,但轉念一想,許是宮中更對宮女要求嚴厲呢。

張辰景則是對著蘇亞亞誇讚不已。

「扶蘇兄果然厲害!辰景真後悔沒能再早一些認識扶蘇兄,否則的話,辰景的童年也能少挨一些板子~」

蘇亞亞和歡歡被張辰景逗得哈哈大笑,竟全然沒有察覺到蘇憬已經從樹林深處抓了些野味回來。

「話說,若是扶蘇兄需要,完全可以將這堵虛牆拆掉,而後從這裡,重新修建扶梯。這樣一來,在一樓中可以騰出更大的空間來展示扶蘇兄的手藝。」

蘇憬在遠處便隱隱約約聽到幾人歡聲笑語,走近正巧看到蘇亞亞與張家小公子格外親暱的舉動,一瞬間胸口猶如壓了座泰山般的疼痛不已。

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吃醋的資格,卻還是忍不住生氣和難過。

蘇憬並未多想,一把將奄奄一息的野雞扔在三人面前,轉身準備拾些柴火生火給幾人做飯。

歡歡並不領情,故意提高了聲音「好心提醒」道,「我們扶蘇公子舊傷未愈,怕是吃不了發物。」

果然,歡歡話畢肅靜的蘇憬的腳步頓了一頓,但終究是未回頭在四周潦草撿了些樹枝蹲下來生火。

蘇亞亞有些失望,本想著他回不回回頭,至少問一句怎麼了,但他沒有……

心思敏捷的張辰景自然察覺出了扶蘇與那車伕之間有些恩怨,只是她不願說,那自己便不問。

此番張辰景既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何況日後定有朝夕相處的時間,所以,眼下更應該做的,是解開扶蘇的心結,想到這裡,張辰景看向歡歡,說道。

「這條路我來過幾次,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附近應該是有一汪清泉,不知小公子可否願意同辰景前去探探路?」

歡歡有些詫異,這麼久來,張辰景還是頭一次主動同自己講話,忽又想到些什麼,便放下手中的果子,故作輕鬆的說道。

「啊~這番顛簸也的確有些累,若是能有清泉讓我們稍作整頓,那真是太好啦!」

蘇亞亞又怎能不知這是兩人故意而為,於是點點頭看著兩人離去。

蘇亞亞本想等著他開口,但他並未停下手中的瑣碎,甚至連收拾柴火的目光都未曾有片刻的轉移。

蘇亞亞向來痛恨嘰嘰歪歪不清不楚,一段感情的起始總要有個說法,若是不問個清楚,蘇亞亞只怕自己會後悔終身。

「蘇憬,你突然對我這般冷漠,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蘇亞亞起身,一步一步心裡打著小鼓向蘇憬靠近。

她好怕他會突然離開,就如同她們相識的那般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