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由於她不想和人交流,只是學院內部的階級意識同樣十分牢固。

貴族子弟之間自然會抱團,與他們對立的是出身相對普通的平民階層。

芙蕾的情況不屬於他們之間的任何一種,貴族自然是不用多說了,可那些平民圈層不代表就是沒有門檻的了。

他們的父輩有些是銀行職員,混不進貴族的圈子但家境還算殷實。

有些就只是普通的職工,在平民圈層裡位於中位。

還有一些就是像弗雷格和芙蕾這樣,沒有父母依靠,沒有固定的收入來源的貧困家庭了。

他們被戲稱為“低保戶”,意思是吃著聯邦政府給出的最低限額保障度日。

其實芙蕾這幾年都沒有收到過那微薄的補貼,弗雷格有工作之後,他們兩個組成的家庭就不會被納入低保名單之中了。

但由於弗雷格之前在這座學院算是留下了汙點,在他的授意下,芙蕾也不會去專門挑明自己的家庭關係。

這樣一來,她就被那些同學理所當然地列入了“低保戶”的範圍內。

平民圈層並不會拒絕她的加入,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相比於各自都有些底蘊的貴族圈層,平民這裡相互之間的剝削和壓迫反而更加嚴重。

銀行職員家庭會看不起普通職工家庭,普通職工家庭自然只能來嘲笑那些低保戶了。

其實芙蕾本來是一個非常樂觀活潑的性格,但自從弗雷格離開以後,沒有依靠的她就不可避免地開始變得內向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都和我一起待在阿姆羅迪亞號上吧,加入研究所的事情我會好好考慮的。”

芙蕾聞言雙眸頓時一亮,“真的?”

“真的。”

“那我先回宿舍拿一些東西,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啊!”

“嗯,你去吧。”

目送著芙蕾離去,弗雷格在附近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

他看著不遠處鬱鬱蔥蔥的樹林,還有那些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的年輕面孔,不由得發出了一陣感慨:

“年輕真好啊……”

他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突然,他感覺一絲冰涼自脖頸處傳來,沒等他有所動作,和那道冰涼接觸的位置居然傳來了一絲刺痛。

“要想活命的話,你就老實地跟我來。”

弗雷格不敢扭頭,他的餘光瞥到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

從那銀色鋒刃上,他依稀可以看到背後那人的倒影。

這道聲音讓他覺得有些耳熟,再結合倒影中十分顯眼的金色絡腮鬍——

“你是……奧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