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閻王令的人是陳三,只有他能在悄無聲息中佈設陣法,也只有他能困住閻王令。

陳三的陣法也很獨特,並不是強行鎮壓,陣紋猶如蛛絲,密密麻麻,直接和閻王令上釋放出來的法則紋絡交疊在一起,閻王令上的法則符紋想要祛除它,可它就像是牛皮糖一樣粘著,不分彼此。

毫無疑問,在蓋世天和兩位陰差交手的時候,陳三就已經洞察了閻王令的破綻。

大師兄見閻王令落下,再次抬手朝著閻王令抓去,虛幻出來的金色大手一把捏住閻王令,無盡的符紋就在金光中跳動。

下一秒虛空中傳出一聲脆響,閻王令直接碎成粉末,化作一道陰氣消失不見。

大師兄這次出手,動用的符紋更強,爆發出來的力量遠超他本身。否則不可能在一個眨眼的時間裡就崩碎一個類神的存在的令牌。

柳元和邱玉松在服用下頂級的靈藥後,身上死亡的氣息被壓制住,只不過人已經虛弱到了開口都難的地步了。

張道之打出四道金色符令,把兩人護在中間,讓他們不受任何外界力量的衝擊,以此來延緩他喘息的時間。

然而閻王令的崩碎,臺下瞬間陷入安靜。

如果在場的都是年輕一代的弟子,此刻應該會爆發出歡呼聲和吶喊聲。然而今天在這裡的人都是各門各派裡說得上話的人,他們的思維和考慮問題的方式都不一樣。

短暫的平靜過後,有人就發出質疑的聲音道:「這下是徹底和地府翻臉了,未來很可能會面臨著一場大戰。」

有人低聲道:「剛剛經歷山海關的戰鬥,東北那邊也是一團糟,若是現在就捲入地府的戰鬥……」

「後果不堪設想!」

有人接過那人沒說完的話說道。

我沒有去看都是誰在說話,但他們說出來的話我都聽到了,而且這的確是個問題。

只是事情已經發生,無法避免了。

我要做的就是穩住人心,別讓剛凝聚起來的力量因此而散開。腦海裡飛速想了下,我開口道:「諸位,諸位!」

場中安靜下來後,我道:「地府和我們的積怨並非今天才有,早在鬼門大開,閻三造反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把我是為眼中釘了。而且今天他們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裡,這已經不是挑釁,也不是宣戰,而是在踐踏,踐踏陽間,踐踏我道盟,也是踐踏在諸位頭上。」

短短几句話,場面就穩了下來。

我接著道:「所以和地府這一戰,我們不得不打,不打,他們就騎到我們頭上來了,不打,我們兄弟姐妹的亡魂就保不住。」

經歷過戰爭的人,實際上都懼怕戰爭。

特別是現在剛緩一口氣,誰都不想在爆發大規模的戰爭,更何況要面對的是一界。

我們現在雖然是凝聚在了一起,可我們的力量代表不了整個陽間。更無法對抗一界。

一時間下面的人又開始議論了起來。

我沒有立刻打斷,而是給了他們時間去討論。

大師兄見狀,眉頭微皺,冷聲道:「看來山海關一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諸位膽都被嚇破了。」

蓋世天這話,讓有些人憤怒了,其中一人大聲喊道:「蓋聖,你這樣說就過分了,我天和門上下八千弟子,現在活著的不到一千人,我們何嘗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