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的行為可以說非常的冒犯了,可是見他這幅模樣,我拉住申生道:「他就是個瘋子,精神病,別跟他一般見識,而且我們現在被困再陌生的空間裡了,還得仰仗他才你能走出去。」

我在路上是學了一些,只是對於建立一個獨立的空間,看起來無邊無際的空間,我還沒有那個能力。

龍背山上的人,有這個能力的人也就至於陳三,但他剛才一句話說出來,也就證明問題不在他身上。

新娘子的話她剛剛學會這個能力,以我的理解,她就算天賦在高,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就領悟到這個級別。

何況就算她有這個能力,也不會把我和申生都困進來,只會對陳三出手。

陳三完全沒有搭理我和申生,洞察周圍的空間數十秒,驚駭的就道:「紅塵仙!」

我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第一次的時候是有人用這三個字來形容柳元,所以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腦海裡冒出的就是柳元的樣子。

但不等我說話,陳三就嘆了口氣,拱手對著虛空行了一禮道:「紅塵為仙已經是極為難得,想不到閣下祭道之後還有如此能力,晚輩自愧不如,冒犯之處,晚輩在這裡給你老道個歉。」

陳三這話一出,目標就很明確了。

那就是師父,柳元。

只是他不是已經祭道了?

我心裡還沒有理清的時候,陳三已經三鞠躬,態度十分誠懇。

下一秒周圍的空間消失,老破小的義莊再次出現在我們眼前。

不同的是我和申生都在義莊內,陳三卻出現在了院子裡,臉上還帶著少許的茫然和震驚。

陳三很快就回過神,此刻的他目光灼灼,在無神經病的樣子,對著義莊拱手鞠躬道:「晚輩陳三,剛才多有冒犯,多謝前輩不怪之恩。」

我打量著陳三,心裡都在懷疑他平日裡是不是裝瘋賣傻。

但想到青城山已經有十多人死在他手裡,又覺得裝瘋賣傻的可能幾乎為零。

因為像陳三這樣的存在,實力已經和大師兄新娘子差不多,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也沒必要裝瘋賣傻。

重要的是以他對青城山的那種情懷,清醒的情況下,斷然不會做出對不起青城山的事,更何況是殘害同門。

這件事上,青城山的人願意原諒他,那都是因為了解他,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原諒。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在同門晚輩死在自己手裡的事耿耿於懷,刺激到了他,以至於整個人的情況在那件事後就慢慢的好轉了。

現在雖然算不得一個正常的人,至少也是半個正常的人。

義莊內,柳元劇烈了咳了幾聲,虛弱的道:「來者是客,用不著這般客氣。」

柳元一說話,我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br>

申生也緊隨其後,跪在地上。

屋內的李二狗也同樣跟著跪了下去,我是真的控制不住眼裡的淚水,嘩的一下就淚如雨下,哽咽的道:「師父,是弟子無能,都這個時候了還守不住你的清淨。」

「傻孩子!」柳元咳了好幾聲,然後才斷續的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超出了為師的預期。」

「師父!」我哽咽開口喊了一聲。

我想說點什麼,可發現說不出來。

但說不出來並不是我薄情寡義,可以說我所有的情緒都積壓在了心裡,哪怕以前對柳元的稱呼不敬,哪怕我不止一次懷疑過居心叵測。

可他在我心裡的地位永遠都沒有變過。我以前之所以那樣,是因為柳元就是柳元,覺得說他長命百歲都有辱他的聲名和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