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也是個講事實求根據的人,否則白軒和我就是另一種說話方式了,不然很多話一出來,直接就得槓上。

聽完我們的話,龍傲天不在猶豫,直接給接應的小隊下了命令,讓他們護送白靈兒回道盟總部後立刻前往狙擊手藏身的地方。

命令裡,龍傲天加了一條,必要時候,在不傷及大量無辜的時候,可以動用輕重信武器。

他的用詞我在山海關聽到過很多次,所謂的輕重型,裡面就包括了單兵導彈,火箭筒之類的武器。

而不傷及大量無辜,那就是說五十個傷亡以內都可以接受。

用我們在山海關用的標準來衡量,這個傷亡指標已經不是簡單的衝突了,而是一場初具規模的戰鬥了。

還好這個命令不是我下的,否則我剛從風口浪尖上下來,很可能會再次被推到浪尖。

但以防萬一,龍傲天傳達完命令後我還是道:「這件事過後,你得給我一個書面的報告,詳細說明這個命令下達時的情況。」

龍傲天道:「你們道盟還有這麼麻煩的說法?」

我無奈的道:「沒有這個規定,不過前面發生了一些事,你也知道山海關幾次戰鬥,我們犧牲了幾萬人,普通人也受到波及,死傷過萬。開戰的時候沒有人提起來,可是這才稍微緩和,很多人就坐不住了。」

龍傲天一聽,怒罵道:「胡扯,那些人就是閉著眼睛說話,這世上哪有打仗不死人的?他們有本事,讓他們上戰場。」

白軒道:「話是這樣說,奈何人言可畏。加上平靜久了,人們對戰爭的認知也不足。」

龍傲天還是很氣憤的道:「他們這樣做,是對一個戰場指揮官最大的侮辱,汙衊。那個戰場上的指揮官,不心疼自己的人。要知道,指揮官也是人,心也是肉長的。」

龍傲天應該是感同身受,想要抱打不平,但有些事不是一個兩個的聲音,或是因為某個人發聲就會改變。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問心無愧,因為我是要在鐵軌上做出選擇的人,兩個人和五個人對我來說不是道德問題,也不是哲學問題,也沒有時間去探討。

我能做的,就是選擇認為對的。

而在我看來,火車壓過兩人,總比壓過五人好。

如果那些哲學家,大談特談生命平等不該用來選擇的人願意,我希望他們是鐵軌上的那兩個人。

因為我相信他們高尚的品德一定會捨己為人,自願讓火車壓過去。到那時,也就沒有那麼多批判的人了。

奈何很可惜,那些人,他們永遠都只會躲在幕後。

他們能說那麼多,也正是因為他們不用選擇,也不用承受什麼。

道盟論壇裡抨擊我的那些人也是如此,只是讓我無奈和悲哀的是,他們的話卻總是有很多的人聽。

這些話,我只是在心裡想,沒有說出來,也不會說出來。

龍傲天看出我臉上的無奈,嘆了一口氣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負責。道協在這點上,做得比你們好。」

「謝謝!」我感激的點點頭。

外面,槍聲沒有在響起,但我敢肯定,那狙擊手還在。

辦公室內被兩張黑符炸了一下,到現在都是安靜的。

但常年在危險中徘徊,我們清楚這種安靜才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