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死的事,誰都害怕,推脫也是在所難免。

但推脫也有不同的方式,他們的方式就是沉默,誰也不表態。

有了對比,我才發現我們這邊是多麼的團結和直接。

就拿錢常有和毛小辮來說,他們若是不想去,直接就會說自己害怕,不想參合。

之前的戰鬥,錢常有就主動的爬到烏龜背上,說自己害怕,不想戰鬥。

當然,有人坦誠,就得有人擔當,否則個個都坦誠,事情誰來做?

中年方士一看,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

他道:「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我出了事,你們根本沒能力救,你們去的話,出了事,我可以全力以赴。」

他的想法和我們一樣,強者未必就是要走在前面,很多時候走在後面才能發揮出強者的作用。

白軒道:「我們的策略都差不多,有人冒險,有人出手救人。這就是合作和默契,當然,也有可能一上去就回不來。」

我們這邊有人開口,他們也知道拖下去只會讓我們看笑話。

四人一合計,打算用抽籤的方式來決定。

可能有人會說,面子面前,總會有莽夫站出來。

不得不說的確是有這樣的人存在,但他們幾個都不是莽夫。

何況真正的死亡面前,即便是莽夫也會有自己的小聰明。

幾人抽籤也是各有各的想法,我一看,從海底撿起幾根海草,掐斷之後捏在手心道:「我來給你們主持,抽長短,最短的跟我一起去!」

我把手伸出去,表情平靜地看著他們。

四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才朝我走來,忐忑的從我手裡抽出海草。

最後一比,第三個人抽到的最短。

結果一出來,他就一臉的死灰色。結結巴巴的道:「我去準備一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緊張,經歷得多了,以後就不會怕了。」

他抬頭看著我問:「以前你們也會怕嗎?」

我道:「第一次面對死亡,誰不怕?我可能和你們不同,我一踏入玄世界就一直面對死亡,害怕沒用,逃避也沒用。」

「讓你們見笑了!」他尷尬一笑,有些害羞的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

我們什麼都會嘲笑,唯獨不會嘲笑怕死的人。

那人去一旁,也不知道在準備什麼。

中年方士過來,無奈的道:「他們從未走出過瀛洲島,也很少面對死亡。」

溫室裡的花朵往往都是這樣,我能理解。

他們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這樣說,心裡也是這樣想。

畢竟,面對的是死亡。

幾分鐘過後,那人回來,臉色好看了不少。

為了不讓他緊張,我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