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黑衣人的表情。

提到柳元,他嘴上說得不屑,可身上的氣息明顯有變化。

如果真的不懼怕,那麼任由我提柳元,他內心都不該有變化。

他現在的表現,是心虛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怕猜錯了,開口又道:「我不知道你意圖何為,但被柳元盯上,我相信你不管是做什麼,都不會太順利。」

黑袍人微微動了一下,冷冰冰的問:「那又如何?」

見他第二次開口,我心裡暗喜。

只要開口回話,就說明我猜對了。

一個人心虛了,自然就會去想另外的辦法。

五行燈已經脫離了我,剛才一戰,它也耗盡了力量,我無法再次使用。

現在體內的五行道氣,都是手上的五珍在平衡,還不至於失衡。

我說話的時候,暗中利用體內殘留的道氣,嘗試勾動斬龍刀。

因為我注意到,雙色龍出來後並沒有去碰斬龍刀,而是遠遠繞過,可見它很忌憚。

只是我不明白,遇到了天敵,斬龍刀為何無動於衷。

難到是封印太久,上面的力量減弱了?

困惑歸困惑,我不會放棄。

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黑衣人明白我表達的意思,但表現出不屑。

我耐性的給他分析道:「你認識柳元,自然知道他的實力,如果被他盯著,你覺得自己能做什麼?」

我一心三用,一邊應付黑衣人拖延時間,一邊嘗試勾動斬龍刀,一邊用手在背後和保龍族的人交流。

熬虎看見我的手在動,掙扎著爬到我後面用手寫道:熬風、熬林都犧牲了,我的族人也犧牲了大半,我不會貪生怕死。

我寫道:你們留在這裡就是無畏的犧牲,回去和主力匯合,五百人還能發揮出作用。

熬虎道:那我們一起走。

我寫道:我不會走。

雙色龍出來了,我媽和新娘子卻沒有下落,情況很不妙。

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這裡,我怎麼能走。

我會留下來,不是帶著她們一起離開,就是留在這裡陪她們。

熬虎道:我們陪你。

我們的交流都是用寫字完成,龍首上的黑衣人察覺不到,他沉默著,像是在思考我的話。

過了一會,他道:「既然如此,你讓開,我留你一條命。」他跟著又補充了一句:「哪怕你是姜家的人。」

一個人,語言上表露出退讓,內心的退讓就會是嘴上的數倍。

洞察人心,捕捉氣息波動,分辨聲音,這些都是我的特殊本領,與生俱來。

以前任天行和我借東西,他還沒開口我就一口回絕,他就說我第六感很強。

我道:「想讓我退開可以,不過我有兩個要求,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把弄死就行。」

水龍地氣只能爆發一晚,見我們停下交談,雙色龍有些煩躁了,不停的發出巨吼,身體扭來扭去。

黑袍人見狀,輕輕摸了一下龍首,雙色龍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我看得眼皮狂跳,但面上儘可能的裝出平靜。

安撫了雙色龍,黑袍人道:「你有什麼要求,說說看。」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的道:「第一,把我老婆還給我。第二,放我身後的這些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