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找的人要半小時才到,這段時間,正好可以處理我的事。

我有些急,拉開病房的門就往外衝,結果迎面撞上了一個小護士。

護士姐姐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在兜裡,扎著個馬尾辮,很高冷的樣子。

不過人長的很漂亮,和新娘子有得一拼。

我以為是來給陳二皮打針的,正準備道歉,她就冷冷的問:「沒長眼睛?」

一開口,比新娘子還冷。

而且這個聲音,我熟悉得很。

大雲醫院的太平間裡,找我茬的護士就是她!

白軒見到她,急忙迎上來,客氣的道:「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到樓下接你!」

「那我回去,半個小時後再來?」女護士冷冰冰的問。

白軒的尷尬,全都寫在了臉上,一時不知道要怎麼接。

女護士不是說說而已,拉開門真的要走。

白軒這才急了,追上去拉住她道:「江雪,我朋友快不行了!」

「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江雪道。

我很佩服白軒,他硬是厚著臉皮接了話,把人留了下來。

換我,早就無話可說了。

這女人,太噎了。

江雪手插著兜回了病房,走到病床前,打量了陳二皮十來秒,這才抽出插在兜裡的手,順帶拿出了一把手術刀。

看樣子,是要把陳二皮直接切出來。

但陳二皮身上裹著的不是簡單的人皮,否則這裡連屍毒入心都能治。

別說一張人皮了。

結合被我斬掉的臉皮來看,裡面應該還有玄機。

錢常有和毛小辮一看,也是頓時緊張起來。

白軒在一旁也不敢多話,只是不停地給毛小辮和錢常有使眼色,讓他倆沉住氣,別說話。

江雪用手術刀在陳二皮身上比劃,從頭到腳,好像要一分為二。

陳二皮口不能言,但意識還在。

看著明晃晃的手術刀在身上比來比去,露在外面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很是恐慌。

我也覺得江雪有些冒失,這人皮不止古怪,還很薄,像紙一樣。

他就算是資深的法醫,也不可能在不傷人的情況下切開。

何況她這一刀下去,指不定人皮會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