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聖的話已經很明瞭,他對我們的世界感興趣,言外之意,就是要統治。

聖人嘴裡說出來的話,給人一種無力去反駁的感覺。

我們沉默,但柳長空見柳乘風被斬,狼狽的狂吼道:「申聖,我柳家五十年前就跟著你們,兩代人都幫你們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當真是一條活路都不留了嗎?」

柳長空被張道之擊敗,氣血本就紊亂,憤怒之下更是經脈受損,每一句話說出來,嘴裡都在噴血。

我道:「你做狗的時候,就應該想過有今天,你出賣道門的那一天開始,就應該想過會有今天的狼狽。」

一個至尊,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就是天,至尊被滅,天也就塌了,失去申家的庇護,他們也不過是道門裡的過往雲煙。

「姜一,死到臨頭,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柳長空把一腔憤怒都發洩在我身上,血紅的眼睛瞪著我。

我道:「你是死是活關我屁事,我只是感嘆一聲,這世上的事,一步走錯,步步錯。那啥什麼來著,大蛇不死,反被蛇咬。」

「你……」柳長空被我氣得一口血氣上不來,喉嚨裡咯咯作響,臉都憋紅了,才噗的噴出一大口黑色汙血。

體內的氣血更是紊亂,丹田內的道氣更是亂竄。

我接著又道:「柳長空,你做狗就做狗,可惜了你們家的後輩,現在都要跟著受罪,因為你,他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當然,前提是他們能活下來,是吧?申聖?」

「憐牙悧齒。」申聖微笑著看了我一眼。

柳長空氣息紊亂的吼道:「姜一,若非你挑撥離間,又……」

「別這樣說!」我打斷柳長空的話道:「你這樣說是在貶低申聖,難不成你認為申聖還不如我一個小孩子?」

「你……你……」柳長空臉色由紅變青,指著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申聖平靜的道:「小子,我就在讓你借一回刀!」

他話音才落,一股恐怖的氣機籠罩柳長空,本就氣血不暢的柳長空再被外力鎖住血氣,心臟瘋狂的跳動起來,心口噗的一聲,體內的亂竄的道氣,直接撐破了他的心臟,一股血箭從胸前噴射出來。

柳長空「哈」的一聲,長長的吐了口氣。

或許在死亡的時候,對他來說,才是最放鬆的時候。

殺掉柳長空,申聖回頭看著我問:「滿意了不?」

「申聖大智慧,做事還輪不到我來指手畫腳!」我恭謙的說。

不知情的人看著我們的對話,還以為是爺孫兩。

但只有我知道,話語裡不說交鋒,可柳乘風和柳長空的死,都是因為我的話。

當然,這不是說我說話的方式有多厲害,正如我說的,在申聖面前,我的小聰明早就被他一眼看穿。

我的話,只是對柳乘風有用。

而申聖也不過是見我說話有意思,想以此來試探柳乘風,我也完美的配合,結果把柳乘風給嚇跑了。

他一跑,也就證明心裡有鬼。

心裡有鬼的人,別說是申聖這種冷漠的人,就是我,也不會放過。

所以,柳家的覆滅,全是因為柳乘風做賊心虛。

他不跑,申聖未必會大開殺戒。

這就是人心,經不起考驗,同樣也經不起揣摩。

一揣摩,不是問題,都成問題了。

申聖回頭問我道:「你的仇人,我都幫你處理了,現在,你心裡沒有牽掛了吧?」

「很輕鬆!」我聳聳肩,毫不掩飾內心喜悅的道。

申聖走到我旁邊,跟我一樣盤膝坐下,像是忘年之交一樣,促膝長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