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聖見我不回話,自顧自的道:「依我看,韓宣會勝。蜀山,得人啊!」

他後面一句感慨,讓我眼皮狂跳。

感覺到我的緊張,申聖道:「你放心,我對蜀山不感興趣,不管輸贏,我也會放他走!」

聞言,我才鬆了口氣。

很可笑的是,這一刻,我竟然對他生出感激他的想法。

難道,這就是砧板上的魚在臨死前的想法。

申聖不在言語,我安靜了下來。

場中,柳乘風被韓宣刺中一劍後,面色大變,後退中用手摸了下心口,很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韓宣,有感而發的道:「可惜,你手裡只是一把木劍。而你,也只有刺中我一次的機會!」

柳乘風都在為韓宣感覺到可惜,但韓宣卻不以為意的道:「你說錯了,我能刺中你一次,就能刺中你第二次、第三次。」

韓宣說著往後退了半步,手裡的劍再一次橫指了出去。

柳乘風至尊氣息盡數釋放,在周圍形成一個牢不可破的氣場,挑釁的道:「我就在站著讓你刺一次!」

韓宣聞言,也不說話,只是把劍收了回來,豎在胸前,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閉上眼的那一刻,感覺整個世界都平靜了。

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

緊跟著,他平靜的睜開雙眼,劍,又橫了出去。

兩次揚劍,變化都不大。

但我還是感覺到了,韓宣的鋒芒,藏得更深了。

第一次見他,他的劍就是十米長的一把大砍刀,站在他身邊都會讓人害怕。

而剛才出手,他的劍成了一把真正的劍。

現在,他手裡握著劍,可給人的感覺,那是一根繡花針。

它帶給人的氣息,沒有十米長的大砍刀強烈,但鋒芒卻更加讓人膽寒。

這個道理其實很容易去理解。

十米長的大砍刀落在眉心,我們只是害怕。

可一根繡花針指在眉心,就不是害怕那麼簡單了。

而是膽寒、心顫。

「有點意思!」申聖再次開口,給出了很高的評價道:「有劍聖風采了。對了,我聽說他的手臂是你三師兄斬的,你三師兄是不是更強?」

我波瀾不驚的道:「我三師兄就是個酒鬼,上次勝了寒暄,全憑我師父的劍法,靠本事,他差韓宣很多。」

「哦!」申聖輕吟一聲。

我心裡卻又把祖宗十八代各自問候了一遍,斬草除根這個道理,誰都懂。

我若誇三師兄絕世無雙,恐怕三師兄的死期也就近了。

申聖又問:「你師父叫做柳元?」

「是的!」談到柳元,我不做任何隱瞞。

然而柳元是真的不出名,就連申聖都不認識,眉頭皺了下道:「有些陌生,照理說,能教出你們這樣的弟子,他不該默默無聞。」

我冷笑一聲道:「我也很困惑,他就在龍背山,前輩要不要我帶路,去拜訪一下,正好你們家的申生也在我師父手裡,順帶救出來。」

申聖自然能聽出我話語裡的挑釁和嘲諷,不過他平靜的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時間來不及了。改天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