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遇刺

公元249年九月  許昌  晉王府

司馬昭本來先收到的是捷報，得知鍾會包圍鄴城日夜攻打，卻虛晃一槍，派大將胡烈、田續帶兵暗暗殺回壽春，驅逐了丁奉和龐萬春。司馬昭閱後大喜，正在給鍾會回信，然而竟收到司馬伷寄來的洛陽敗報，說鄧艾襲擊洛陽，中敵奸計，鄧忠和眾將殉國，鄧艾被蜀軍捉到，不屈而死。現鄧艾父子靈柩已經到了洛陽。

司馬昭看罷，不覺落淚道：“鄧艾去了，豈不是天喪我也。”心中越想越恨，召來韓龍道：“府中殺手隨你挑選，潛入蜀國。蜀主劉禪、姜維、林沖這三人至少殺掉一個再回來見我。”韓龍遵命去了。

司馬昭忙和眾人來到鄧艾靈堂，看到靈柩，司馬昭更加悲痛，不覺昏倒。左右連忙扶起，送回王府調治。司馬昭醒來，王元姬正坐在他病榻邊上，柔聲勸導：“晉公寬心，目前鄧艾將軍雖不幸殉國，但各路敵軍也都進展不大。暫時威脅不到許昌。”司馬昭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對元姬道：“有個心事我誰都沒告訴，今日先對你說，我一直沒有立後嗣，本是想把晉公位傳給攸兒。攸兒當年過繼給了大哥，這天下是我大哥的天下。但山濤、賈充、何曾、裴秀幾個人都反對立攸兒，主張立炎兒。說廢長立幼自古國家大患，我覺得也有道理，打算聽從他們的。你心裡先做點準備。”元姬聽了，拉住司馬昭的手道：“晉公春秋鼎盛，何出此言？”說罷已經眼淚流出，司馬昭也不禁淚落，夫妻二人抱在一起默默無語。

公元249年十月  函谷關郊外

劉禪和皇后張星彩一起出來巡視函谷關周圍村莊，身邊只帶了楊雄、石秀和近衛軍百餘人。一則是在帝都附近，二來也不願驚擾民眾。夫妻倆很少有機會這樣並馬而行邊走邊談了，看得出興致很好。石秀等也故意跟在後面一點。劉禪出關後一回頭，看函谷關果然雄壯。便吟誦起一首詩。

天開函谷壯關中，萬古驚塵向此空。

望氣竟能知老子，棄繻何不識終童。

謾持白馬先生論，未抵鳴雞下客功。

符命已歸如掌地，一丸曾誤隗王東。

星彩聽了一會笑道：“又是什麼無名氏的詩詞吧？怎麼我就從來沒聽過？”劉禪笑道：“這首詩隱含了老子出關、終軍棄符、公孫龍詭辯、孟嘗君雞鳴狗盜、隗囂負隅頑抗等諸多典故。就像我蜀中的劍閣，從來名山險關故事必多。等朕統一天下，應該把天下詩人的作品都收集起來，以免遺失。”星彩笑道：“陛下趕緊把虎牢關先拿下吧，臣妾還想看看父親大戰呂布之處呢。”劉禪感嘆道：“快六十年了，先帝、關張呂布、董卓和十八路諸侯都已經去了，天下還未一統，士卒還在浴血，百姓還在流離。”

兩人感嘆一會，劉禪又換個話題道：“瞻兒在成都可乾的不錯，如今蜀中生產人口已經完全恢復了。南中、羌人和漢民也和睦相處。朕選的女婿皇后還滿意？”星彩笑道：“女婿有了，兒媳呢？”劉禪正要回答，石秀上來報道：“陛下，前面已經可以看到一處村莊了。我們要不要過去。”劉禪點頭、於是隊伍直奔這個小山村去了。

快到村口已經看到百姓們恭敬跪迎，淨水潑街，黃土墊道。劉禪一皺眉問石秀道：“朕不是說出門保密嗎？他們怎麼會提前準備？”石秀道：“但按規定當值的朝臣是必須通知到的，今天是陳祗大人當值。”劉禪問：“你如何通知的？”石秀道：“只是告知了陛下和皇后在函谷關附近巡視一句。”劉禪冷笑道：“以他的能力，有你這句話，他大概把這附近村莊都準備了一遍。”

劉禪和皇后下馬。村民們迎上來，一群孩子們湊上來唱起兒歌：“天生聖君劉阿斗，如日東昇撫萬民。文韜武略世無比，鬼魅魍魎一掃空。”唱了半天歌頌皇帝，不想一會內容裡還有張星彩。“皇后娘娘巾幗將，鴛鴦袖裡握兵符。傾城美女揮長劍，破敵鐵陣從容歸。”劉禪看了星彩一眼笑道：“這詩如何？”星彩鬧了個大紅臉。劉禪笑著拉過一個孩子問道：“好孩子，你這詩誰教的，背了幾天了？”孩子說：“村裡的先生教過，昨天讓我們背了一天，說背得好皇帝給好多糖吃。”劉禪又問：“你們穿的衣服是平時穿的還是臨時發的？”孩子說：“都是昨天發的。”劉禪叫過石秀道：“回去告訴陳祗，這些村民的新衣服不許收回去，從他俸祿里扣除。”

劉禪和星彩又進入民居，見家家戶戶倒是打掃的很乾淨，又見鍋碗瓢盆都是嶄新的，於是笑著對石秀道：“這些也不許回收，也從陳祗俸祿里扣除。”星彩笑道：“你和他賭什麼氣？”劉禪道：“不是賭氣，一來村民需要新衣服和炊具，二來陳祗能力雖強，總不用在正路上，一天到晚就琢磨朕哪塊肉癢癢。給他點教訓，走看看百姓農具和牲畜去，朕幫陳大人好事做到底。”星彩和眾人都不禁笑了。

劉禪視察完畢，命軍士們在村外屯營，又命一匹快馬通知下面沿途街道，不許搞粉飾太平那套，否則官員嚴辦。劉禪命召集幾位村民過來，和他們同桌聊天，瞭解百姓真正情況。

次日劉禪下令隊伍向南探看，石秀勸道：“再往南便是武關和宛城了，接近東吳地域，最好莫去。”劉禪不聽，命車駕起行。來倒半路，劉禪又對星彩道：“也不知羅憲他們這會到哪了？”後面軍士齊喊：“陛下速回。”劉禪和星彩一驚，都拔出寶劍。卻見私下數十名黑衣蒙面人，個個受持長刀。不顧一切的向自己衝來。把劉禪夫婦圍在核心廝殺、楊雄石秀大驚，各持兵刃帶軍士們迎了上去。按理說劉禪帶的護衛軍都是久經戰場的，而且人數也多餘此刻。但一交手才知不好。那些蒙面人各個武藝高強，以一敵三毫不吃力。眼見星彩舞動長劍，以一敵四，劉禪則在和兩個敵人纏鬥。耳聽得慘呼之聲連連，多半已有幾個軍士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