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人呢?沈律心中“草”了一聲,酒嚇醒了一半。

她人早就被周尋帶走了。

這離酒店不遠,周尋沒有開車,他們就這樣走在夜風中。

夜風吹得她的胃有點難受,她一直忍著,慢騰騰地走在周尋的身後。

周尋也走得很慢,想拉她,又怕她拒絕。

走了一會,後面沒有腳步聲,他回頭看,蘇蔓就站在原地,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她走不動了,每一步都在凌遲她的胃,“背揹我。”

該,剛才不還是喝得很起勁嗎?

周尋往前走了幾步,最後還是回到了蘇蔓身邊,認命地把人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堅實的肌肉不大舒坦,蘇蔓在他身上扭來扭去。

和著酒香的柔軟輕而易舉地紊亂男人的氣息,周尋沉了聲:“別亂動。”

“不太舒服。”蘇蔓最終找到了合適的位置,枕在他左邊肩膀,眼神下垂就能看到他耳朵上的那顆小痣。

她呼吸淺,但離得近,輕飄飄地就能鑽進他的耳畔。

左耳迅速衝血,蘇蔓覺得有些新奇,“周尋,你還在害羞嗎?”

“沒有。”

“那你耳朵怎麼紅?”蘇蔓伸手捏了捏。

周尋渾身一震,他甚至惡劣地想把人放下來,蘇蔓把人扣得很緊,差點想把周尋勒得背過氣去。

蘇蔓一口咬上他的耳朵,“你太可惡了周尋,這是對你的懲罰。”

喝了酒的聲音比平時柔軟,有一瞬間,周尋認為這才應該是她原來的嗓音。

有融化世間所有堅冰的能力。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他把人放在床上,起身去給她拿溼毛巾。

室內有電話聲響,周尋擦乾手就接起,“你好?”

“……”對面沉默下來,“請問這是蘇蔓的手機嗎?”

那人的聲音有些惶恐,有些醉,但周尋聽出來,那是那個像猴一樣的男人。

叫什麼來著?哦,一個建材公司的小老闆,沈律。

“是的。”

沈律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但酒醉又讓他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

“麻煩讓蘇蔓聽電話,我們今晚有晚宴,我答應了她同事要把她安全送回去的。”

還記得呢?周尋挑眉,等這個酒鬼想起來,蘇蔓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去了。

“她喝醉了。”他的目光落到躺在床上的女人。

什麼姿勢都讓她很難受,期間一直顰著眉。

“很有可能會吐。”周尋在陳述事實。

蘇蔓像是真的能聽到似的,話落,她對著一邊嘔了一下,周尋立馬把人帶到衛生間,一個安全的嘔吐場所,他才鬆口,“可以吐了。”

周尋瞄了眼手機,才發現沈律那邊一直聽接通電話,時刻注意著這邊的情況,生怕有人對蘇蔓圖謀不軌似的。

沈律當然不敢結束通話電話,他剛在崔荷面前誇下海口,要是被崔荷知道自己弄丟了蘇蔓,豈不是被那女人大卸八塊?

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心思,沈律詢問:“蘇蔓現在是在她的房間裡嗎?方便我過來照顧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