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再回過神的時候,她和周尋的影片已經中斷,她再撥過去的時候卻無人接聽。

良久周尋才解釋道,【抱歉,有個臨時線上會議,現在不方便。】

蘇蔓嗯嗯兩聲,表示理解。

出院那天,蘇蔓的心情非常好,她帶著小陳一起跑外場,小陳甚至還抵不上蘇蔓的精氣神,她在後面大喘氣。

兩個人跑了半天,太陽也在她們後面追了半天,又迎來了一場雨。

她們被淋了個溼透,蘇蔓連打了幾個噴嚏,趕緊躲雨去了。

蘇蔓可不想自己剛出來,又被架回醫院裡躺著,這會讓她悶出更多的病來。

這一年快結束的時候,蘇蔓依然留在了西北,和許奔奔兩個在戈壁灘上吹風。

“你不打算回去嗎?”

“這邊的工作都還沒有完成,我有點捨不得這個小地方了。”

蘇蔓舉著自己的拉罐,和他碰杯。

“嘁,這裡雖小,但什麼都有,民風也淳樸得很。”

西北的工作即將進入尾聲,蘇蔓忽然有些捨不得這個地方。

她原本只把這個專案當作自己晉升前能拿出手的一個工作,而當她潛心投入這個工作後,她從中摸索出適合西北發展的道路時,她覺得自己在孕育一個希望。

西北的這個專案對她而言,不再僅僅是一個工作,而是一個她精心打磨的作品。

許奔奔聽到她這番言論的時候,搖了搖手,“看來你現在很適合給資本家打工。”

“你懂個屁。”蘇蔓笑著怒罵許奔奔。

“師父,我也希望你能留在西北。”許奔奔望著天上的月亮。

兩個人裹緊了自己的羽絨服,“為什麼?”蘇蔓看著他。

許奔奔也答不出來為什麼,但他總覺得,現在的蘇蔓,並不是真正的蘇蔓。

他更想看到的是三年前的蘇蔓,而不是現在這個被現實壓彎了腰的女人。

“你想啊,這裡多自由啊,還有我陪著你,你每天生活多滋潤啊?”

蘇蔓驚恐地往旁邊撤了一步,“算了吧,之前還有人覺得我們倆有一腿呢。”

“怎麼說得這麼難聽?充其量就是在談戀愛吧。”

“我可受不住你這樣的男人。”蘇蔓看著他,“你和徐清燦一樣,你們都是風,風不可能圍繞著一個人,你們總有屬於自己的廣袤天空。”

“那你呢?你屬於什麼?”

蘇蔓喝了一口啤酒,眼底有些茫然,她現在屬於什麼呢?

“屬於半個帶著拖油瓶打工的頹廢女人。”

“你居然這樣形容叉叉,要小狗知道,它該多難過啊。”

蘇蔓嬉笑著打它,“沒關係,反正我和叉叉的矛盾都沒有超過一夜,它會原諒我的。”

遙遙的天空上垂掛著幾顆孤零零的星星,他們離月亮那麼遠,但蘇蔓相信,只要它們堅持,總會遇到自己的月亮。

她伸出手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