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慧合上檔案,“很抱歉,私人層面的宴請,我這邊不能接受。”

她拒絕得乾脆,毫不拖泥帶水,這也是蘇蔓最欣賞陳巧慧的地方。

陳巧慧對白秋淼沒什麼好臉色,對蘇蔓卻是笑著。

這樣的落差,讓白秋淼似乎有些不忿,但她也沒說什麼,笑笑出了辦公室。

是夜,蘇蔓帶著叉叉在小區裡遛彎,叉叉忽然發了瘋似的,往外跑,她差點沒拉住。

它又猛地傻叉,停在了男人面前。

“你怎麼來了?”蘇蔓心中有些開心,聲音在風裡有些顫。

“好久沒見到它了。”周尋提著手裡的零食,來看看叉叉。

他接過牽引繩,兩人一狗在月色下走了很久,走到叉叉都有些走不動了。

它再也不是當年那隻能撒了歡跑的薩摩耶了,它已經上了年歲。

它坐在中央,吐著舌頭,張望著周尋和蘇蔓,眼巴巴地瞧著周尋手裡的那袋食物。

但它沒有上前。

這幾年蘇蔓把它養得油光水滑,也把它養得十分有禮貌,除了周尋和蘇蔓,它看到誰都很乖。

“你把它養得很好。”

那溼漉漉的眼睛讓周尋看不下去,他撕開它的零食袋,把凍幹餵給它吃。

叉叉吃得不亦樂乎,周尋彎起嘴角,“我逛超市的時候,就突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它一定會喜歡,沒想到真的吃得那麼開心。”

叉叉吃得很快,又不敢要,只得舔了舔他的掌心,示意他再給它喂點。

周尋招架不住這樣的小眼神,給它餵了大半包。

蘇蔓也蹲下身來,這是從前才認識叉叉的時候,她經常給它買的零食。

她有些失神,周尋喊了好幾聲,思緒才逐漸聚攏,“想什麼,這麼出神。”

“我在想,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

兩人在夜晚中對視,她的眼神在他平靜的心湖裡掀起激盪。

周尋一時忘了再給叉叉喂零食。

良久,他挪開目光,“很抱歉,我都忘了。”

蘇蔓鼻尖忽然有些酸。

周尋用乾淨的手擦著她泛紅的眼尾,“有什麼好哭的?我已經不懷疑你說的,我們曾經之間的交情。”

“不管我有沒有遺忘那段記憶,我發現,我都會被你吸引。”

被那挺直的脊背,那轉瞬即逝的淚水所吸引。

叉叉吃得有些飽了,也沒有打擾他們兩個,只是用臉蛋蹭著周尋的掌心。

“你和你的小狗都特別乖。”周尋順勢捏了下它的臉蛋,“如果你更喜歡從前的我的話,我也會努力讓自己想起來。”

蘇蔓忽地捧著他的臉,湊上去嘬了一下,不深,很快又鬆開。

她凝望著周尋,搖搖頭,“不論從前還是現在,我都一直喜歡你。”

周尋重新加深了這個吻。

不論歲月如何雕刻,只要是周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