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中途撬走陳叢行的投資專案,陳叢行實在捨不得這個專案,又腆著臉來找蘇頃合作。

知曉來龍去脈,蘇頃將爛攤子拋給了蘇蔓。

陳叢行不止拉了蘇頃,連帶著傅延晟也參與了本次專案,與之一起的,還有許久不見的阮寧安。

寬大的衣衫顯得她單薄又脆弱,只是那黑白分明的眼中,又多了些懵懂。

她的出現,蘇蔓並不意外,畢竟在她建立公司之際,從前那些合作人都有意向她靠攏。

工作室的小孩們,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根本不搭理阮寧安。

蘇蔓站在投影前,每一個階段,都會輕飄飄地詢問她有沒有聽懂。

看似關注,卻又讓人難堪,阮寧安輕咬唇瓣,握緊了拳。

蘇蔓揉著發酸的腰出會議室時,上午已過大半,她走進蘇頃的辦公室,撒潑一般踢掉高跟鞋,窩在沙發上,看蘇頃準備的資料。

任由蘇頃怎麼叫她,她都不理會,她在生氣。

良久,她才從檔案中抬起頭,“幹嘛讓我接手。”

“即使你有怨,陳叢行何其無辜。”蘇頃將廢紙拋進垃圾桶,“你從他手中截胡,不過是仗著你們關係,他才沒開口抱怨,但我們蘇家從來不喜歡虧欠別人,所以就算面對傅延晟,你也得擔著。”

蘇蔓抓了一把頭髮,“如今地產行業行情慘淡,他還想進軍園林,真是倔驢。”

陳叢行嫌自家產業腥味太重,還是金錢的銅臭氣讓人歡喜。

“泡在金錢里長大的太子爺,怎麼會知道人間疾苦,玩票性質罷了。”蘇頃看了眼腕錶,“下去幫我接一下週尋。”

蘇蔓盤著腿,“我才不去,累死了。”

“你與人家合作,拿出點誠意來。”

蘇蔓這才踩上高跟,不情不願地下樓去。

等候多時,周尋姍姍來遲,蘇蔓裸露在外的小腿被風打得輕輕顫慄。

周尋褪下風衣,披在她身上,清冽的香氣將寒氣驅散在外,蘇蔓要將衣服還給周尋,卻遭到拒絕。

光天化日之下,睽睽眾目中,她摟著陌生男人的衣服走進了蘇氏。

沉迷工作的員工偶爾飄來八卦的視線,蘇蔓一一瞪過去。

只是她包裹在巨大的風衣裡,那目光嬌憨,沒有半點威懾。

傅延晟在吸菸室裡,阮寧安嗆得難受,她和劉風回了車裡。

陳叢行咬著煙,下巴點著阮寧安的背影,“嫂子不是給她資源了,怎麼還要來插手我的事。”

“那就要問她了。”傅延晟滅了一支菸,聲音冷冽。

他未點名道姓,說不明白到底是阮寧安還是蘇蔓。

“那你與嫂子……”

陳叢行斟酌著語氣,只是話還沒說完,傅延晟斜睨他一眼,他就沒了聲。

這三個人的之間,可真難,他嘆氣一聲。

蘇蔓一直陪同蘇頃和周尋,兩人像老友見面,談天論地,就是談不到點子上。

她哈欠連連,縮在沙發上,待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花板上的西斯廷聖母正對著她慈祥地微笑。

襁褓中的嬰孩抓著她,蘇蔓不由得出了神。

她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小孩。她側了個身子,抱著被子無助地想。

“得了,趕緊起來。”蘇頃不知何時步入休息室,將蘇蔓從低靡中拉了起來,“怎麼哭了?”

她摸了摸臉頰,已是淚流滿面,“可能是被你吵醒了。”

蘇頃帶著她去吃飯,餐廳裡不由得又碰到了傅延晟與阮寧安。

阮寧安手一軟,餐刀落在地上。